冯君安玩了一辈子的心谋,各种阴私的手段可谓是见多了。
他知道,某些大阴谋将要露出水面之前,往往会先搞出些小水花来。
因而,冯君安仅凭一点苗头,便能隐隐的猜测出了其他六个宗门想要搞什么鬼。
无非是想要激怒万衍宗,让万衍宗率先撕破脸,从而令万衍宗陷入“群起而攻之”的境地。
若万衍宗上当了,往后,那“大阴谋”定会也跟着浮出水面。
但万衍宗若是一直忍下去,那亦会有损一宗的脸面,也寒了宗门里弟子们的心。
今日,万衍宗的弟子接连重伤,甚至是殒命——摆明了是六个宗门刻意给万衍宗设下的一个局。
不论万衍宗怎么做,都是错。
冯君安脑中念头急转。
饶是冯君安自认自己的心计一向都很深沉,但此时此刻,他还真的想不出什么计策来破了这个局。
因而,冯君安只能死命的压住了陆怀兴,不想让暴怒中的陆怀兴轻易的中了别人的奸计。
可是,陆怀兴却是越想越憋屈,越被冯君安压制着,就越是暴怒。
蹭!
陆怀兴的剑直接从他的手中飞出,剑指另外六个宗门的席位所在地。
“简直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话音未落,陆怀兴便将身旁的冯君安给震开了去。
同时,他直接从座位上飞身而出,整个人便飞到了比武台上。
暴怒的他,浑身威压全然释放,吓得正在准备比斗的两个弟子脚下一哆嗦,直接逃离了比武台。
“陆怀兴,你这是什么意思?”见陆怀兴发怒了,霹雳宗的公孙佑当即就沉脸问道。
这次宗门大比,是在霹雳宗举办的。
陆怀兴此举,无疑是在打霹雳宗的脸面。
因而,公孙佑当即就站起身来,怒瞪着比武台上的陆怀兴。
不过,陆怀兴不仅想要打霹雳宗的脸面,他还想将霹雳宗的脸皮给剥下来,踩在脚下:
“你道我是什么意思?哼!且上来让老子斩断了你一条腿,你再跟我说说,你心里会不会感到愤怒罢!”
方才比斗之时,“失手”杀死了万衍宗两名弟子的都是霹雳宗的人。
公孙佑被陆怀兴的话气得面色涨红,还未说话,飞云宗的一位长老却道:
“陆怀兴,今日,这比武台乃是各宗小弟子们的战场,你这样胡来,岂不是不给霹雳宗的面子?”
烈阳宗的人跟着道:“岂止是不给霹雳宗脸面啊,我看他们万衍宗是想要无视各宗早就定下来的规矩,想要挑衅各宗的威严罢。”
闻言,冯君安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装傻了,“胡说!我万衍宗接连十名弟子被重伤,随即又死了两名弟子,如此,大家还有什么话说?”
陆怀兴也是怒极反笑,他根本不想再跟他们虚与委蛇了,怒声道:
“故意伤我万衍宗十名弟子的根基,还杀了我万衍宗两名弟子,你们当我是瞎了眼么?!”
陆怀兴不仅要直接撕破他们丑陋的脸皮,还要用他手中的剑为重伤和死去的弟子讨回公道,为万衍宗挽回尊严。
在陆怀兴的心里,人若是没了尊严,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怎么,不就是想要激怒我么?如今,我上来了这比武台,你们却是没胆上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