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乐凌的手指顺着茶杯的杯口划了一圈又一圈!
曲兰馨温和的笑道,“你去我那里一次,我来你这里一次,这戏是做足了,可规矩却用一次少一次了!”
倪乐凌怅然道,“是啊!只怕以后再也找不着见面的机会了!”
曲兰馨见那水烧开了,倪乐凌都没反应去起壶,便代其冲煮起新茶!
倪乐凌歉然,“真是愣神的功夫,水都烧好了!您是客,反倒让您劳碌了!”
曲兰馨一边将煮好的茶递到倪乐凌手里,一边说道,“润润心吧!”
“谢曲姨!辰哥他……”
“他性子软,尤其是对女人!”曲兰馨知道笙儿终成了他的女人,放了悬着的心,“但也正因如此,我相的中他!所以,倪姑娘有些事还需亲力亲为!”
倪乐凌放下茶杯,脸上除了倦色更多的还是坚定,“我需要您知道的一切!”
“按理,咱们是一家人了!”曲兰馨浅浅的尝了一口新茶,“倪姑娘请说!”
倪乐凌道,“有关于相国府,有多少我就需知道多少!有关于将军,有多少我也需知道多少!”
曲兰馨道,“有关于相国府,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可关于将军……”
“如曲姨为难,不说便不说!”
曲兰馨苦笑,“非我不想说!只是我实在不清楚!”
“关于……将军?您……”
倪乐凌不想去怀疑曲姨,可她说她不了解将军怎能令人信服!
曲兰馨仍是苦笑,“倪姑娘,信不信都由你!在我眼里,将军重情重义,深谋远虑!他照顾属下,甚至军营中的普通士卒都能让他关心备至!可……可待在这绰越楼越久,我就越是疑惑,越来越看不透!看不透他到底是……唉!”
倪乐凌了然,递了手帕,道“曲姨,我明白!惹你心中不快,实在不该!”
“无妨!”曲兰馨接过帕子在眼睛上抹了抹,“说说相国府吧,曲姨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陈全道此人城府极深,想必我不说,倪姑娘心中已有分寸!他的心腹是内务应全府的大臣陈庭芳!手下明面上的力量有萧浮沉,从无命,刘震奎!是否觉得他势单力薄?可你知道他和将军明争暗斗至今,仍能在朝堂上左右朝政,能在朝堂外呼风唤雨,他真的就这点家底?”
倪乐凌道,“定然会有隐藏在暗中的力量!”
“这是一方面!”曲兰馨道,“陈全道的义子陈少兴在得知圣上独宠笙儿,虽有收敛,但依然敢我行我素的原因是什么?”
倪乐凌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从曲姨口中说出来!
“这是将军费了多少人力,花了多少钱财,绕了多少弯路才调查清楚的!”
曲兰馨静了很久,倪乐凌便等了很久!
她不会催,也不能催!
她知道曲姨一旦说出来意味着什么!
“当今圣上的生母!徐皇后!哦,圣上持政了,便不能叫皇后了!”
“太后?”
“是!徐太后是他的表妹!”
这是!
皇亲国戚!
一个又一个不太利好的消息像一重重惊涛巨浪拍打在倪乐凌心头,她感觉自己陷入了无边的泥沼!
迈不开腿,望不到边!
在民间,在江湖!他一定还更强大更隐秘的力量没有展现!
“倪姑娘!”曲兰馨打断了她杂乱的思绪,“今日怕是咱们见得最后一面了!往后再没有由头了!”
“曲姨,倪乐凌不会忘了你!”
“你记不记着我,真的无所谓!”曲兰馨坦然笑道,“笙儿就拜托你们了!”
“曲姨放心!就算倪乐凌出尔反尔!他也一定不会!”
“别再让她受欺负!别再让她受委屈!”
“放心!”
倪乐凌将曲兰馨送至车旁!
“你瞧!今年这雪来的真早啊!”
满怀心事的倪乐凌仰头,一颗颗晶莹的雪粒悄然落到脸上,飘到眉间!
“曲姨慢走!”
回过神来正要告别,
却发现曲姨的马车已渐行渐远了!
收起了心思,吩咐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