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穿得甚是华贵,看着非富即贵,所带的人手,看着像是家中的扈从。
刘大跟正准备上车的陆荣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两人一男一女,年龄和陆荣江稚鱼相仿,还带着这么多人,很容易让人把兄妹俩当成江陆二人。
刘大就刻意加快速度,和他们拉开距离。
万一寿王的人在路上设卡检查路人,这兄妹两人比他们更像是正主,跟他们一起走太危险了。
哪知这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比他们还着急,没一会儿就赶了上来。
刘大索性就放慢了点速度,跟他们拉开距离。
这一路相安无事,谁知道第四日在路上走没多久,竟然又遇到了他们。
倒霉的是,那兄妹一行人正被歹人拦住,看样子是遇到了劫道的。
扈从们护着兄妹俩,正跟一群劫匪打得欢。
妹妹没下马车,隐约嫩刚听到车中的哭泣声。
哥哥则被扈从们护在中间,大声吆喝:“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黔州福林郡郡守之子,家祖母突发疾病去世,我兄妹从外家急着赶回奔丧,走得急,身上真没带值钱的玩意儿”
他说着,大步走到装货物的马车旁,一把拉开车门,直接从里面拉出一个巨大的包袱来,也不管地上脏不脏,放地上一扔,动手焦急地打开。
“瞧,都是被褥。”
其余东西不好拿,干脆让车夫把马车掉了个头,让车门朝着劫匪的方向,帘子高高挑起,指着里面大声道:“看看,好汉们都看看,都是些脸盆、衣物,还有吃的,不信你们派个人来检查。”
兄妹俩的队伍后边,还聚集了十来个路人,看到这边的情形,都不敢上前,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刘大自然也把马车赶到路边等着,下了车,靠着车壁在外站着,实则在跟窗口的陆荣交谈。
“主子,这个地段两侧有山,适宜设伏,属下猜想,
山上这会儿一定埋伏了人手。他们担心咱们分兵依次过去,所以装作劫匪,表面上是打劫人数略多的队伍,实则是担心主子和姑娘混过去。”
若是遇到人少的队伍,他们就出来装作打劫。若是遇到符合他们人数的队伍,下面的劫匪就藏起来,上面的滚石直接落下。
陆荣自然明白,从窗户探出头往外看。
“果然不是劫匪,都是正规军。”
正规军就算行动上刻意做出散乱的样子,实则多年训练,某些行为和气质刻入骨血,懂行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不同来。
陆荣道:“他们没有在路上设卡,而是装作劫匪打劫小的队伍,说明这事只有喁州府军经手,最多牵涉一两个刺史府官员。”
担心江稚鱼听不明白,刻意讲的格外细致,“如果是喁州刺史府插手,就可以光明正大以逃了重犯的理由,沿途设卡,检查路人身份。府军手中只有协助地方治安和剿匪的权力,却没有沿途设卡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