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这么能言善辩,想必叔嫂通奸之事也不承认了?”
赵婆子机灵灵打个冷战,这事绝对不能承认的,承认了他们一家今后怎么出门?
急忙道:“祭司大人千万不能这么说啊,也不知道谁要把这么大一屎盆子,空口白牙往我儿脑袋上扣。您可不能轻信谣言啊!”
那边的赵大嫂也委屈地抹眼泪,“祭司大人一张口就污蔑人,小民怎么得罪你了,就算你身份高,也不能随便给人泼脏水。我一个清清白白的人,让您这么一说,我可怎么活呀”
赵家隔壁的大婶撇撇嘴,跟旁边的人咬耳朵,“祭司大人可没有瞎说,我告诉你啊,刚才”
被咬耳朵的妇人露出惊讶的神情,“我就说嘛,从来没见过赵大回来,他媳妇肚子怎么就大了?原来是这样啊!”
一扭头跟另一人道:“夏天的时候,赵婆子说她的大儿子回来了,咱们邻里邻居的,我说呢,怎么从来就没看见过赵大,原来啧啧啧,这一家人可真够恶心的。”
没一会儿,出门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就都知道了。
赵墨强自辩解:“大人,学生刚才说过了,我家大嫂是我赵家养女,我们从小像亲姐弟一样长大,比其他人家的叔嫂亲近点。分寸的确没拿捏好,但是真的没有不伦之事。”
“大人还请给学生和嫂子留条活路,学生和嫂子若担了这名声,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请大人慎言,饶学生和嫂子两条贱命!”
邻居大婶不屑地跟别人道:“我都看见了,你们不知道,那赵家媳妇看到小叔子一回来,就扑人怀里了,赵家小子还摸大嫂的肚子。就是亲姐弟,也没这样啊,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胡若瑕“哈”一声,再次上前踹赵墨一脚,“好一张利口,你这话分明是指责祭司大人诬陷你了。你算什么东西,祭司大人朝堂大事都忙不完,哪有闲心诬陷你这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江稚鱼拉一把气得不行的胡若瑕:“赵墨,你母亲和你大嫂没见识,你也没见识?你长兄被征兵去往边关,没有调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回朝。那么你长兄是怎么大老远回来的,难道做了逃兵?”
江稚鱼目视赵婆子,“做逃兵的后果,轻则处死,悬尸辕门,以儆效尤。重则连坐三族。你想要哪种结果?”
“若你儿媳肚里的孩子是你长子的,那么你长子死罪难逃。如果孩子是你次子的,你次子人品不堪,从此无缘科考。你好好想想,孩子到底是谁的?”
赵墨如坠冰窟,大祭司是让他娘在他的前程和大哥的性命之间做个选择。
他急得满头冒汗,越慌乱,越是想不着办法。
正在这时,赵家的门从里面开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微微佝偻着腰,手里拄着跟拐杖,杀气腾腾地走向赵家大嫂,举起拐杖往她背上抽去,嘴里骂道:“你这荡妇,你那日告诉我们说老大回来了一趟,军中事多,不敢在家多待,住一晚就走了。原来老大根本不可能回来,你说,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谁,你的姘头是谁?”
江稚鱼和胡若瑕都怔了一下,相视一眼,难怪邻居大婶说老赵头蔫坏蔫坏,还真是。
这是弃车保帅,两个儿子都要保,索性弃了儿媳妇。
赵婆子反应过来,也“嗷”一声扑过去,揪起赵大嫂的头发,就一巴掌扇在脸上,哭骂:“你这小妖精,偷人都偷到家里来了。平日你在墨儿面前黏黏糊糊,老娘只当你把墨儿当亲弟弟,原来你就是个荡妇,一会儿都离不开男人啊。”
“我赵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没爹没妈,老娘把你捡回去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你这个狐狸精,小娼妇”
赵大嫂先被老赵头打得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巴掌又扇在脸上。
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挣开赵婆子往一边跑去,边冲着赵墨喊:“阿墨救命啊,你爹娘要打死我!”
赵墨还跪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胡若瑕看得又想干哕,这么个自私凉薄的玩意儿,自己眼到底怎么瞎的,觉得他温厚体贴?
眼看老赵头举着拐杖又过来了,赵大嫂只得围着赵墨转,躲着老赵头,一边跟赵墨求救:“阿墨,你说句话呀,你再不开口,我就要被你爹娘打死了!”
叫了几遍,赵墨就跟哑巴了一样。
这会儿赵婆子也恶狠狠跑过来堵她,“都是你个狐狸精,搅家精,瞧你把我老赵家搅和的,老娘当年怎么就把你捡回来了,早知道这样,老娘就该掐死你。”
说话间,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抽在赵大嫂脸上。
那边老赵头的拐杖也打了下来,偏偏赵墨就跟死了一样不开口。
赵大嫂气急,破罐破摔,披散着被赵婆子扯乱的头发大喊:“赵老蔫、王翠花你们两个老王八蛋,出了事就拿我顶锅。”
“我没有野男人,我肚里的孩子就是赵墨你个怂货的!赵墨你敢不敢告诉大家,是老娘勾搭你
的,还是你勾搭的老娘?”
“你他娘的就数你心眼最坏,你和你那老不死的爹娘一起,贪图人家姑娘家里有钱有势,想办法算计人家姑娘,现在事情败露,就让老娘背锅。”
这话一出,人群一阵“嗡嗡”议论声。
赵婆子慌忙去堵赵大嫂的嘴,老赵头拐杖在地上顿地“梆梆”响。
“还敢污蔑墨儿,你这个贱货,换了早年间,你这样不守妇道的人就该拉出去沉塘!”
赵大嫂一边挣扎着,一边继续骂:“我沉你娘的塘,赵墨你个王八蛋,胆小鬼,你特么偷偷摸进老娘房里爽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胆大呢,你绿你亲哥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胆大呢?现在你做缩头乌龟,让老娘替你背锅”
江稚鱼和胡若瑕看得目瞪口呆,实在没料到,事情最后演变成这么一出狗咬狗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