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槐州等地已经持续干旱,河流、水井水位下降,届时百姓生存艰难,民乱四起,盗匪横生,朝廷需花费更大的人力物力来解决。”
“我对自己的占卜有信心,这位大人若信不过,我也可以为大人占卜,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众臣小声嗡嗡,笑死,谁敢让大祭司证明啊,不怕底裤都给扒出来,这年头,谁没一两件隐私啊!
那开口的御史张张嘴,倒也真没敢往下继续争辩。
女帝遗憾地看了看偃旗息鼓的御史,问江稚鱼:“大祭司认为该怎么做?要开仓赈济?”
江稚鱼躬身道:“臣去做一场求雨大雩即可。”
女帝双手一击,“好!到底是朕的大祭司,一人就解决了难题。”
“那就这样定了。中省即刻拟旨,下发进奏院,让槐州、庆州及周边的地方衙门,积极配合大祭司。”
这件事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具体需要的人、物,等下朝后,还需和太常寺沟通。
今日的朝会散的很快,有事的尽量言简意赅禀奏,没事的就安安静静听着。
散朝后,官员们一个比一个走得快。
陆荣和江稚鱼并肩跨出大殿高高的门槛,问她:“小鱼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跑得那么快?”
江稚鱼没上过朝,哪里知道朝臣们平日下朝是什么状态,疑惑地看一眼陆荣。
陆荣笑着小声道:“崔大人急着去晴明街查看小妾偷人真伪,其余人急着让下人们赶去探听消息。若不是都还需要回衙门处理公务,恐怕自己就亲自跑去看热闹了?”
江稚鱼惊讶地撑大了双眼,“大人们好奇心这么强的吗?”
“崔大人一张嘴挺烦人,得罪的人多,他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江稚鱼哭笑不得,原来平日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也和普通人没多大区别。
陆荣靠近江稚鱼,四下看了看,袖子下的手悄悄攥紧她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槐州?”
“最晚两天后吧,交代完家里的事情,准备好了行装就出发。”
陆荣的手攥紧了点,“这次我没办法陪你去了,大约几日能回?”
如今盐铁转运使的案子还没查完,刘孜在大牢自尽,贪墨的银两下落不明。还有刘孜的死也不简单,这些都需要再查,这节骨眼,陆荣实在走不开。
江稚鱼略沉默一下,才道:“我前日卜知,寻找龙骨,利在南方。槐州地处东南,我打算槐州事毕,直接从那里改道南方,去寻找龙骨。行路不易,时间紧迫,就不来回折腾了。”
龙骨是神物,具体位置无法推知,只能推测个大致方向。
陆荣的手一下一下捏着江稚鱼的手指,“来回奔波的确不必要。”
低头沉吟片刻,道:“傅珩已经到京,我尽快带着他把手头的案子处理完,龙鱼卫事情交接完,就去找你。你就在槐州等我,虽说寻找龙骨重要,但也不急在这一两日。”
说着,担心江稚鱼不同意,急忙又道:“你一定等我带人赶去,要知道你身上担着天下安危,你若有事,天下太平就是一句空话了。”
江稚鱼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陆荣捏着她的手指,不放心地交代:“我会请陛下给你派个稳妥能干的人,护送你前往。”
告别陆荣,江稚鱼去了太常寺一趟,出来后,吩咐车夫去胡府。
胡若瑕见到江稚鱼登门,惊讶地不得了,一手拉着她,咋咋呼呼道:“哎呦呦,真是祭司大人啊,祭司大人今日贵脚踏贱地,小女子我深表荣幸,受宠若惊。”
江稚鱼白她一眼,“少阴阳怪气了,我来找你是有事。”
“什么事啊?”
胡若瑕问一句,边把江稚鱼带到她院里,“尝尝我家里的点心味道怎么样,那日吃了你府里的点心,我可是让厨房好一阵研究,尝尝味道一样不。”
看江稚鱼捏起一块点心,又追问:“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江稚鱼看看屋里伺候的下人,胡若瑕让她们都出去。
江稚鱼乜着胡若瑕,“若若,你还和那赵墨没断吧?”
胡若瑕眼一瞪,“你胡说,早就断了!”
“哼”,江稚鱼撇撇嘴,“你觉得你能瞒得过我?”
胡若瑕心虚地左看右看,“也就,也没见过几回,就是路上偶遇,说说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