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江稚鱼不是受人尊敬吗,不是在人们心中跟神一样吗?那么,如果传出她水性杨花,到处卖弄风情,人们还尊敬她吗?大祭司的位置还保得住吗?阆苑郡王还要她吗?
她越想越是开心,越想越是得意。她们一母双生,她在泥里,她也该在泥里才对,凭什么她高高在天上?
兰心没一会儿就过来了,车夫张麻子赶着马车跟在身边。
江知微上了马车,交代张麻子:“先停一停,别着急。”
上车就问兰心:“镜子和胭脂、石黛带了没?”
兰心忙从随身的荷包里把几件东西取出来。
江知微让兰心拿着镜子,自己用石黛在上眼皮轻轻画了几下,再把眼尾画得略微上调。
对着镜子照几下,问兰心:“和二姑娘像不像?”
兰心打量这江知微,“这些日子姑娘没怎么出门,脸色看起来有些白,不若稍微擦点胭脂。”
江知微就用指腹沾了一点点胭脂,在脸上晕染开,“这次呢?”
“姑娘和二姑娘原本就有七八分像,姑娘就算不装扮,不熟悉的人也分辨不出来。现在很像了,若婢子先前不知道,打眼一瞧,还真分不出是谁。”
江知微就满意了,喜滋滋朝外吆喝一声:“走吧!走学府街。”
江知微显然很开心,“咱们先去京华院那边走走。”
那边的铺子多,人多,热闹,可能见过江稚鱼的人应该也多。
没一会儿,马车到了地方,江知微让张麻子把车停到僻静的小巷子里,万一张麻子张口叫一声大姑娘,可就露馅了。
主仆俩下车,没走两步,就听到
有人叫一声:“祭司大人?”
江知微心一喜,这办法果然能行。
刚想回头,就感觉脖子一疼,人就晕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光线十分暗淡。
她躺在一张榻上,上面还铺着厚厚的褥子,熏香的味道从枕上传来。
她动动脑袋,打量这间屋子,从摆设到家具,无一处不奢侈。
想起昏迷前的遭遇,猛地坐起来,才发现双手双脚都被捆着,口中塞了布。
赶紧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上,发现衣衫完好,才松了口气。
双腿刚努力挪到塌下,一人就打起帘子进来,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穿着打扮,看着极华丽。
他迈步进来,面上带着几分笑,看着江知微。
“祭司大人,欢迎来敝府做客。”
江知微瞪大眼睛,她不是江稚鱼,他们要抓的是江稚鱼。她怎么这么倒霉啊,老天爷为什么非要跟她作对?
她努力摇着头,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男人笑得更欢了,从旁边坐过来,挨着江知微,伸出食指,挑起江知微的下巴。
轻佻地道:“祭司大人可真是生得花容月貌,把我府里的女人都比下去了。”
江知微吓得撇开头,拼命挣脱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