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安有人撑腰,往前一步,叉着腰道:“就是!你又没有看到,怎么知道我欺负她了?再说了,小爷就算欺负她了,小爷家里有权有势,欺负也就欺负了,她能拿小爷怎么办?小爷真欺负了她,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江稚鱼狠瞪一眼江知安,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但也别说出来招人恨啊。
那人道:“我虽没亲眼看到,但是,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拿自己的清白诬陷你?若不是真的,她以后怎么活?”
江稚鱼远远看到奔行过来的苏十三,提高声音,看了看父女二人,“是吗?那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呢?是真欠了赌债,还是一场仙人跳,阁下看清楚了吗?”
庄载熙眼睛一闪,见江稚鱼一双洞悉一切的眼又看过来,急忙把头撇开。
那赌鬼男人吓一跳,双眼看了看两边,嚷嚷道:“不帮就不帮,怎么能诬陷人呢?”
那姑娘神情微变,突然大哭,指着江知安道:“枉我对你一心一意,把什么都交给你,如今我遇到难处,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让你妹妹来羞辱我,我不活了!”
江知安想开口,被江稚鱼一句:“一边儿去!”
吓得一缩脖子,“哦”一声,再次往后面缩缩。
江稚鱼看向那少女,“现在没人拦着你,想死就去啊,那边有堵墙,够结实,想死就快点。”
先前开口那路人高声嚷嚷:“真是太狠毒了,哪有逼人去死的?有钱有势了不起啊,有钱有势就能逼人去死?”
江稚鱼冷叱一声:“闭嘴!”
“你们两个,”江稚鱼不理会那路人,指指抓住邋遢男人的两名汉子,“现在确定没人替他们父女还债,怎么还不动手,不是要拉这姑娘去卖吗?拉走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磨磨蹭蹭,其中一人道:“把一个姑娘往那种地方卖,咱们也不忍心,如果有人能帮着还了债就最好了。”
两人这态度,不少看热闹的都有些疑心了,赌坊的狗腿子,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这姑娘的容色,卖去青楼,怎么也不止二十两吧?真要是赌坊的狗腿子,多卖点银子不好吗?
这时人后响起吆喝声:“让开让开,都让开!”
六七个身穿武侯公服的人挤过人群,走到场中。
径直来到江稚鱼面前,齐齐躬身行礼,一名服色和其他人不同的武侯道:“卑职延福街左街使苟安,见过江二姑娘。”
江稚鱼回京那日,陛下亲迎。巡街武侯们倾巢出动,在大街巡逻,避免有人冲撞了圣驾。
当日江稚鱼和陛下同乘,他们都是见过的,何况苏十三去找他们的时候,已经大致说了事情经过。
江稚鱼颔首,指指那边打算偷溜的“赌坊伙计”,和那父女两人,道:“人要跑了,先办正事!”
几名武侯赶紧回头,就见那几人正想往外溜,一名武侯吆喝:“站住!”
那几人眼看跑不了,谄笑着回过头。
其中一名汉子道:“官爷,咱们就是要债的,没犯什么事。”
那姑娘也急忙道:“我被他们逼债,也没犯事,我先走了。”
说着连“爹”都不管了,转身就要离开。
被一名武侯长刀一拦,“哪去?事情没说清楚前,谁也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