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刘大让客栈的小二出门帮着买防水的油布,用来包衣物和干粮。
等买了东西回来,居然还给江稚鱼买了包点心。
刘大亲自给江稚鱼送去,道:“这是我家殿下特意交代给姑娘买的。殿下说干粮太硬,担心姑娘吃不惯。”
江稚鱼接过点心,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感觉心跳得有点快。
睡到半夜就开始下雨,只不过大家都太累,下雨也没把人吵醒。
晨起启程时,众人全都轻装上阵,没人穿蓑衣。
只有江稚鱼一人,被陆荣塞了件蓑衣,“你是姑娘家,受不得凉。”
江稚鱼也没拒绝,主要夏日穿得薄,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不太好看。
“谢了。”江稚鱼道一声谢,头上又被安上一顶斗笠。
陆荣先扶江稚鱼上马,这次他坐在了前面,扭头道:“出发了,抱紧我!”
江稚鱼也没什么矫情的,伸手抱住陆荣劲瘦的腰。但斗笠的檐太长,她的手臂得伸得老长,特不舒服。
干脆取下斗笠,扣在陆荣脑袋上,这样她就能抱紧,不用怕被甩下去。
马匹跑起来,迎面的风雨一点儿也没打到江稚鱼脸上,都被前面身形高大的陆荣给遮挡住了。
雨水不算太大,但天气暗沉沉的,地上泥泞不好走,所以速度难免慢了很多。
出城后一直奔行到快午时,不光人烟少了,而且逐渐荒凉。
这一段的官道,两侧都是茂密的长草,或者高大的树木,还有高高低低的土坡。
因为下雨,道上也没人,只有他们这一行,铁蹄声伴着雨声,连绵不断的响在耳边。
江稚鱼搂着陆荣的腰,额头抵在他背上。这无聊的赶路,难受又无奈。
连续两日的辛苦,让她有些疲累,低头刚打个呵欠,突然心里一悸,莫名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
她是巫,所有突如其来的心绪波动,都不是无端而起,而是巫对天地感知而自带的预感能力。
她此刻心悸,绝对事出有因。
江稚鱼急忙道:“停下,停一下!”
雨声哗哗,蹄声踏踏,陆荣一时没听清,略微扭头道:“怎么了?”
江稚鱼凑过去,大声道:“停下,让大家停下来,前面有危险!”
陆荣神情一肃,扬声大喊:“停!”
同时自己已经勒住缰绳,发出“吁——\\\"的一声。
队伍令行禁止,所有人齐齐停下,目光看过来,等待命令。
江稚鱼重复一声:“前方有危险!”
陆荣下令道:“刘大,你去前面看看,小心点。”
刘大应一声,翻身下马,抽出腰刀,小心往前走。
其余人不用下令,立刻控制着马匹,自发地把陆荣和江稚鱼围在中间。
然后最外围的人长刀出鞘,横档在身前,后面的人则全都取下弓弩,装填好箭枝,对着前方,蓄势待发。
陆荣也把刀抽出来,横着挡在前方,扭头交代江稚鱼,“抱紧我,不要怕!”
刘大小心走了四五十步,眼睛在左右和脚下仔细搜索。
突然,他看到了什么似的,刀尖向下一滑,挑断一根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