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缩缩头,糟了,客套惯了,这话说得不对。
赶紧改口,“不过,如果有事找我家大人,还得麻烦姑娘您跑一趟,我们大人实在是太忙了。”
说完看看自己殿下的神情,脸色似乎,好像缓过来了,总算松了口气。
陆荣带着江稚鱼进入自己会客的房间,亲手取了只干净的杯盏,倒了一杯凉茶。
“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江稚鱼也没客气,两口把茶喝光,取出身上带着的荷囊,把里面装着的十来张,叠成方胜的符,倒在桌上。
“这是驱邪符,给殿下画好了。这符遇到邪祟就会自发生效,但用过一次就化成灰烬,就得另换一张。”
“好,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陆荣伸出手,把桌上的符,一只只捡过去,当着江稚鱼的面,珍重地收在自己袋中。
“做厌胜器的玉,我也找好了,没带出门,改日再给你送过去。”
陆荣说完这个,主动说起沈夫人的事。
“关于你的事,沈夫人前日已经招了。但沈夫人这样的人,心狠手辣,肆意妄为,我想着她敢对你出手,就敢对别人出手,之前应该也不干净,就让人多问了问。”
龙鱼卫审理的都是奸诈狡猾之辈,各种刑具,光看了都让人胆寒。沈夫人一介内宅夫人,到了龙鱼卫,被拉去各间刑房转一圈,胆子就吓破了。
江稚鱼杏眼微瞠,好奇地问:“她之前还对谁下手了?”
陆荣嘴角噙笑,很好,眼前这姑娘在他面前是越来越放松了。
“沈大人的原配发妻。”
江稚鱼倏然睁大了眼,“她把沈大人的妻子害死,然后她上位了?”
陆荣点点头,“沈夫人原是沈大人祖母那边的侄孙女,姓吴。吴氏父母死后,家里只剩她一个孤女,因为族中叔伯抢走了家产,所以投奔了沈家。吴氏野心颇大,先沈夫人那会儿生女儿时不怎么顺畅,后来就一直卧床。吴氏就趁机给人下药,要了先沈夫人的命。”
“帮她给
先沈夫人下药的,就是那位郑田家的。郑田家的当时是在厨房帮厨,熬药的事都是她经手。吴氏嫁给沈大人后,郑田家的就被吴氏升了管事,专管厨房采买,是个肥差。”
江稚鱼讶然地问:“沈家人对于先沈夫人的死,就一点没怀疑?”
陆荣又给江稚鱼倒了杯茶,“一来先沈夫人本来就有病,还病得不轻,去世了也没人怀疑。二来,谁能想到,一个前来投奔的孤女,能有那个胆量和心计,敢害人性命?”
“先沈夫人死后,沈大公子那会也有五岁左右了,稍微知点事,本来就伤心母亲过世,家里料理丧事又忽略了他,不小心染了风寒,大病一场。”
“吴氏招认说,那会儿原本还想借机害了沈大公子的,但先沈夫人刚刚过世,儿子再死,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就让郑田家的找了个道士,做法让沈大公子失了一魂一魄,让他变成傻子。”
江稚鱼感慨一句:“这可真是个毒妇!”
她猜想沈大人估计之前就和吴氏不清白,要不然吴氏就算能毒死先夫人,也不一定能确认沈大人会娶她做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