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在主母面前,跟个下人也没多大差别。
她想了一路辩解的话,也想了一路怎么安抚主母的情绪,但刚走进主母房里,原先的弘农郡王妃,现在的庶人之妻周氏,就忽地站起身,大步走过来,一巴掌抽她脸上。
江知微脸被打歪,一肚子诡辩还没来得及开口,接连两巴掌又抽在脸上,直抽得她什么话都咽了回去。
周氏几巴掌扇得自己手发麻,骂道:“贱人,你满意了!若不是你撺掇着殿,撺掇着大爷胡闹,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你还有脸回来,怎么就没死在外面?”
边说着,又抽了一巴掌,还不解恨,揉揉自己的手,吩咐身边的人,“给我再打,把这小贱人的脸给我打烂!”
她好好的郡王妃,什么时候出去不是风风光光,现在好了,变成一介庶人。
想着今后出门被人指指点点,还得对以前瞧不上眼的人行礼,她就恨的想打死江知微。
“难怪你同胞妹子能做大祭司,而你只能做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好好的郡王都能给你弄没了,除了搅家你还能干什么?”
“倒霉玩意儿,谁遇见你谁倒霉!去给我在外面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那边的赵臻倒是一句难听话都没听到,反而寿王的神情还算温和。
只不过赵臻出去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在府里连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赵臻连同妻子周氏,还有他的儿女、妾室,一起被押送着,赶出寿王府。
去了城西寿王提前让人买的小院中生活,除了周氏和江知微陪嫁的下人,寿王府的下人一个没带。
寿王原话,庶民就该呆在庶民住的地方,今后没有命令,就不要回来了。
早春的风还有些微凉,吹在人身上冷飕飕的。
路边的迎春花已经开了,一簇簇、一丛丛,烂漫的盛开着。
江稚鱼和陆荣骑马跑了一阵,把队伍甩在了后面。
他们早上刚从乌郡出来,这会儿临近午时,已经到了乌郡境内的纯安县。
据龙鱼卫打探来的消息,纯安县境内有座紫霄观,据说十分灵验。
两人这一路,只要是听到有些奇特的地方,都要去看看,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也不能漏下一处。
紫霄观在县城西边山上,脱离队伍后,两人带着二十来名护卫,一路上了山。
紫霄观地势挺高,这边台阶修得甚是平整,巨大的青石台阶一路往上。
只看台阶,就知道香火果然旺盛。
两人拾阶而上,走了一半,江稚鱼就有些喘,抬头一看,一层一层的阶梯,望不到边似的。
陆荣站住,替江稚鱼擦擦汗,笑道:“怎样,还有力气吗,要不要我背你?”
江稚鱼看到陆荣气都不喘一下,有点不太平衡,都是爬了那么多台阶,凭什么他没事人一样?
老实不客气地伸出双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