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地势倒是十分平坦,此刻正热闹,一群少年少女闹哄哄的站在中间。
江稚鱼和胡若瑕就站在林子边,帕子垫在地上坐下,看下边的热闹。
下面的这群人,看样子正在准备比赛射柳。
射柳这活动,是把红色布条系在高高的柳枝上,射手骑马而过,将带红布条的柳枝射下来才行。
红布目标虽然显眼,但它柔软无着力处,所以只能射中红布系着的柳枝,红布才能掉落下来。
但今日的射柳,看起来是增加了难度的,相隔十来丈的两棵柳树上,分别系了好几处红布条。
离柳树十来丈左右,有两人分别拉着绳索的两头,各站一边。
人必须骑马在绳索后边射箭,不能超过那个距离。
骑着马本来准头就差,距离柳树还那么远,关键不是要射落红布,而是要把连着红布的细细柳枝射下来。
这对射手的眼力要求极高,对准头要求更高。
场中闹哄哄的人中,有好几张熟面孔。
傅珩、南王世子、胡嘉之、江知安,这些参加赛龙舟的人都在,只不过这会儿都已经换了平常的衣服。
江知安那货兴奋地上窜下跳,脸上带着清澈的愚蠢,愚蠢中还有两分谄媚,看得江稚鱼想抽他两巴掌。
除了江知安,人群中赫然还有江知微,她站在旁边,仰着脸看着傅珩,脸上挂着柔柔的笑。
傅珩正牵着黄骠马,在正中间意气风发,不知道江知微说了什么,惹得他哈哈大笑。
然后翻身上马,高昂着头,一手控着着马,满脸嚣张道:”李俭,赛龙舟你输了一场,可敢再赌一场?你们队伍里,无论是谁,只要赢了,我就把先前赢你的宅子还给你。你若输了,我也不要什么彩头,只要你围着这里狗爬十圈就行。“
另一边寒着一张脸的,正是面容清秀的小南王世子。
傅珩俯身望着南王世子,”怎么样李俭,敢不敢赌?”
小南王世子李俭俊秀的脸有些狰狞,“有什么不敢的?你若输了我也不要你的彩头,只要你给我下跪磕十个响头,磕一下叫一声爷爷!”
傅珩龇着牙,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来呀,谁不敢谁是孙子!”
“来!”李俭也喝一声:“人多了浪费时间,每队出三个人,每轮每人射一箭,射不中那人淘汰。每一轮结束,后退一丈重新来,最后坚持下来的人赢。”
傅珩冷哼一声应下来,招手让自己的队员们都过来,“我和景安上,还有一人,你们谁有胜算谁上。”
另有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往前一站,“我来。”
“好,那就我、景安和季北三人。”
胡若瑕在上面看到胡嘉之没有自告奋勇,舒了一口气,“还好,我哥脑子还在,没有掺和这事。”
江稚鱼笑一下,“你哥人还没那么傻。”
靖国公一脉和南王一脉的仇恨,虽被陛下压制着,不能拿到明面上说,但私下小摩擦不断。
先前赛龙舟那是官面上的,谈不上站队,这会儿私下里胡嘉之若帮了傅珩,几乎算是站队了。
他是大理寺少卿长子,他站队就代表胡大人站了靖国公那边。
胡家和武威郡、小南王两系都不沾边。
李俭那边也很快选好三个人,一名精瘦青年,看起来就有种稳重内敛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