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恨铁不成钢瞪了胡若瑕一眼,你是缺那点胭脂水粉吗?缺那点首饰吗?
胡若瑕咬着唇不语,后悔地想撞墙。
赵墨送她的东西,和她家侍女用的也不差上下,她自然是看不上的。只是看在他一片心意的份上,才收下了。早知道这样,死活她都不会收。
“我儿对胡姑娘的心呦,那叫天日什么,胡姑娘也收了我儿的礼物,也接受了我儿的好意,就是答应和我儿的亲事了,这会儿可不能反悔。”
胡若瑕脸色泛白,双手在袖子里攥紧。
江稚鱼冷冷盯着赵墨,她原先为了胡若瑕的名声,本来想让她先吃了这哑巴亏,等事后再想法教训赵墨,哪知道这赵家人非要找死。
“赵墨,你们赵家的根底我一清二楚,既然你们不想好好的,咱们不妨撕撸清楚。”
“当日,胡姑娘在延平街被一个小混子抢了荷包,是赵公子追了几条街,给追回来了。从那以后,你就借着这个借口,屡次接近胡姑娘,想骗着胡姑娘嫁给你。这样,今后不管是你的科举,还是将来的仕途,就能一帆风顺了。”
“你这想法不是一日两日了,从那日沈府老夫人寿诞,遇到胡姑娘起,就筹谋至今了吧。那街上抢东西的小混子,自然也不是巧合,而是你花钱雇来的。”
胡若瑕大睁了双眼,原来这样!
她愤恨地盯着赵墨,咬牙切齿道:“你这狗东西竟然设计我?你当我胡家人都是死的?”
她若是不让她爹和她哥,把这赵墨往死里整,她就不姓胡!
赵墨脸色变得更难看,神色更慌张,辩解道:“大人,您不能无凭无据诬陷学生,学生没做过的事情,绝不敢认。”
他冲口而出的一声大人,说完就后悔了。
以大祭司的威望,在这里不论说什么大家都会相信。他原本一直没开口称大人,就是担心这一点,这会儿心一慌,就给忘了。
街坊邻居们都是一脸懵,大夏朝怎么会有女官?难道叫错了?
一人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这位莫不是祭司大人?当日驱疫大傩我也去了,当时穿的不一样”
“对对对,就是祭司大人,我说呢,怎么看着面熟。”另一人截口道。
“拜见祭司大人!”
“小民拜见祭司大人!”
人们纷纷躬身施礼。
江稚鱼抬抬手,“诸位不必多礼。”
赵家人也都吓得脸色发白,赵氏婆媳两人往后退几步,左右看看,就想悄悄回去。
陈十一不用江稚鱼开口,往门前一战站,把赵家大门一档,冷声道:“等着,我家大人让你们走了吗?”
赵氏婆媳俩僵住了,只得惴惴不安在原地站下。
江稚鱼接着往下道:“胡姑娘感谢你的帮忙,才对你客客气气的,你硬塞东西给她,她也不好拒绝。哪知道你赵墨狼子野心,想骗人家好好的姑娘嫁你也就算了。若你是个好的,读也不差,就算赵家门楣低点,人家也不嫌弃。可是,你呢?”
“你罔顾人伦,叔嫂乱伦,家里就是火坑泥沼,却非要拉着人家好好的姑娘,去跳你家这火坑泥沼。你卑劣无耻,罔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
赵墨脸色一下惨白,看了看周围出门看热闹的街坊,“噗通”一声跪下去,“祭司大人,学生冤枉啊,学生既没有故意找人抢胡姑娘的东西,也没有大人您说的叔嫂正如大人所说,学生读圣贤,礼义廉耻还是有的,请大人明察!”
“不承认?”江稚鱼转头看向旁边的街坊,“这附近可有一家姓方的人家,家里有个小子,年龄不小,却身高不长,像是十来岁孩童似的?”
“有有有,方瘸子家的大小子呗,就在这后头住着。”
“都说方瘸子坏事做多了,儿子才不长个。他家大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偷鸡摸狗的。”
“不会就是找的方家小子,去抢人家姑娘的荷包吧?”
在江稚鱼提到这姓方的小子时,赵墨脸上的神情一下就慌了,赶紧低下头,遮住满脸的慌张。
江稚鱼盯着赵墨,缓慢地吩咐苏十三:“去武侯铺找人,去把那方家小子捉去审审,就知道当日到底是不是赵公子让他抢胡姑娘的荷包了。”
“一旦查实,让武侯铺的人直接去京华院,将事情原委禀告山长。”
“是!”苏十三大声道,转身就要走。
赵婆子身子一抖,也仓皇跪下,大声求饶:“不要啊大人,求大人开恩,那事不是我儿做的,是我,是我想让我儿攀高枝,才给了方家小子几个铜板,让他去抢胡姑娘。”
“都是老婆子的错,求大人不要告诉山长,我儿会被赶出院的。我儿读不容易啊,大人行行好,放过我儿吧!”
众街坊哗然:“果然大祭司没有冤枉他们,还真够缺德的,想出这么个损招攀附人家。”
“稻杆子敲锣,想得挺美。什么东西,竟敢妄想娶人家高门
贵女,人不大点,心眼不小。”
赵墨一个没拦住,他娘就吓得把什么都招出来了,只好闭闭眼,想着赶紧结束眼前的事。
最好把叔嫂乱伦的事情揭过去,不然才真是大祸临头了。
磕下头去,“学生该死,那日在沈家见到胡姑娘,心生爱慕,但学生深知自己的身份低微,配不上胡姑娘。家母看出学生为胡姑娘茶饭不思,得知了学生的心思,不得已想出这么”
胡若瑕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吞了苍蝇一般难受,二话不说,提着裙摆过去,一脚踹在赵墨肩头,“住口,快别恶心我了!别从你口中说出本姑娘的名字!你个没有人伦的玩意儿,跟自己嫂子不清不白,还敢惦记呕我真的恶心死了!”
赵墨眉心跳了跳,他就怕提起这茬,胡若瑕偏还提起了,想打岔,江稚鱼立刻就把话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