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陈十一和苏十三,好好保护江稚鱼,把人送出大门。
马车和车夫都是江府的,陈十一和苏十三各骑一匹马,跟在马车两侧。
进入城门没多久后,拐进延福街,没走多远,江稚鱼在车中听到江知安的声音,就撩帘往外看了一眼,急忙让车夫停下,把马车赶到路边停放。
江稚鱼撩着帘子,探头看着前面的纷争。
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女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拉着江知安的衣角,“……求您了,求您再帮我爹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求求您了!”
江稚鱼见那少女十五六岁,生得格外娇媚,就算此刻哭哭啼啼,也半点不损她的美丽,反倒如雨打梨花,惹人怜惜。
容色不错,身上却穿着靛蓝色的麻布衣裳,虽然干净,难念显得几分寒酸。
身后两名壮汉押着个三十四岁的邋遢男人,反剪着他的双臂,让他跪着。
男人也朝江知安哭嚎:“二爷,求求二爷了,再帮小人一次,小人以后再也不赌了。”
江知安把少女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真不行,我是真没银子了。这回是真的没了,也没门路弄不到银子,你们放过我吧!”
少女的手被江知安掰开,随即一把搂住他的腿,继续哭求:“二爷,您忘了您跟我说的话了吗?您说您会纳我回去,我把什么都给您了,您不能不管我……”
江知安瞪大眼睛,“什,什么!明明是你说你虽然出身贫寒,缺不是自轻自贱的人,从不让我碰,说什么把什么都给我了,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江稚鱼嫌弃地看了江知安两眼,这是什么品种的蠢货啊,什么都没捞着,就赔了个底朝天,干脆蠢死得了!
“二爷,你不能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我现在也不求您能纳了我,我也不求进您家的门,你就再帮我一次,帮我父亲还了二十两的债,我只当是……我只当是把自己卖给你了。”
少女哭哭啼啼,一边被汉子们押着的邋遢男人也一把鼻涕一把泪,“二爷啊,小人再也不赌了,小人若是下次再犯,就自己剁了自己的手。求二爷大发慈悲,再救我这最后一次。”
江知安被缠得不耐烦,大声骂道:“这话你都说过多少回了,哪一次改了?小爷前前后后为你们父女俩填进去一百多两了,再也没有了,你们求也没用!”
说着使劲儿拔自
己的腿。
少女哭喊着,使尽全力搂紧他的腿,脸都贴上去,“二爷,二爷,您可怜可怜我,念在你我一场露水姻缘的情分上,再帮我最后一次。您不帮我,他们就要把我卖进那腌臜地儿,二爷您真忍心吗?”
押着那邋遢男人的汉子,适时吆喝两声:“快点快点,爷们可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到底能不能借来银子?再拿不出来,爷们可把你女儿拉走了。”
邋遢男人回头求道:“再等等,再等等,小人再求求江二爷。”
回头对着江知安砰砰磕头,“二爷欸,求求您了,您大发慈悲吧!我就这一个女儿,不能让她被卖去那腌臜地儿啊!”
江知安急了,“又不是我让她去那地方的,不是你个死赌鬼屡教不改,她能这样吗?求我也没用,我的月钱都花光了,也因为这事骗过我爹一回了,再也弄不出银子来了。”
江稚鱼气不打一处来,这明眼一看就是个骗局,父女俩一个勾搭江知安,另一个装作赌棍,然后江知安想跟人姑娘好,就不停帮人赌棍了老爹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