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天她走出内宅,去往更辽阔的天空,心胸大了,才能真正放下。
视线中的那一片蓝天,显得有几分逼仄。在遥远的天际,却有苍鹰展翅翱翔,那双长翼卷起气流,又舒展着缓缓滑翔,飞向更远的沧溟。
江稚鱼吐出一口浊气,站起来,露出一个轻笑,“祖母,您放心,我会记着自己体内流着江氏的血,我是江氏的巫。”
说完屈膝行礼,跨过门槛,离开院子。
庄子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卢氏和江知微继续禁足。
但这些跟江稚鱼没关系,她的心思都用在巫术上。
练废了四五块玉料,再在玉件上雕刻符,已经不太费劲了。
好在符不需要太长,若是长篇大论,她要疯。
此刻用荷包把制好的三件厌胜玉器装好,贴身戴着蕴养,一个月后,就会有辟邪消灾的功效。
这边让阿莲关了院门,打算练一练巫舞,那边胡若瑕打发粥粥过来了。
“我家夫人明日带着姑娘去金光寺游玩,我家姑娘让奴婢来请江二姑娘一起去。”
江稚鱼有些好奇,“怎么这会儿去,是有什么事吗?”
粥粥有些犹豫,但望着江稚鱼好奇的眼神,还是老实道:“其实,是媒婆给我家姑娘提了门亲事,夫人和男方家里约好,一起去金光寺相看。”
江稚鱼挑起眉,有些惊讶:“这可真是,你家姑娘去相看,带着我干什么?”
粥粥是个老实孩子,老老实实道:“我家姑娘说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让江二姑娘去给她壮胆。”
“壮胆?”江稚鱼有些想笑,“她还有怕的时候?哪有人相看人家还找人陪的
?”
粥粥一板一眼重复胡若瑕的话,“我家姑娘说,媒婆给她说的人家,是程将军家的次子。听说那人孔武有力,壮的像头牛,能打死一头老虎。我家姑娘,万一不留神惹恼了他,他要打人怎么办?”
江稚鱼一时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哪有那样的人家?男方真是这样的人,胡夫人早给拒了。
既然愿意去相看,就是打听好了对方的人品及家风。
“我看你家姑娘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诓我出去,等相看完了好陪着她疯玩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夫人天天让她学规矩,学管家,她烦着呢,想趁机放风。”
粥粥羞赧地抿嘴笑,“江二姑娘您真是太了解我家姑娘了。”
“哼!”江稚鱼轻哼一声,“就她那比小河沟还浅的心思,还用我猜?”
粥粥问:“那江二姑娘您去吗?”
阿莲生怕江稚鱼不答应,伸手扯扯她的袖子,“去吧,去吧,姑娘您天天躲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江稚鱼拂开她的手,“姑娘我才不会发霉,我看发霉的是你这野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