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行是家里长子,江存勖从小对他寄予厚望,五岁起就请夫子入府教导,稍微年长,又找重金寻找名师,把人送过去。
江知行也不负厚望,这些年一直非常优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在卢氏和江存勖身边少,接受的又是正统儒家教导,所以品行还不错。
身上既没有江存勖的唯利是图,汲汲营营,也没有卢氏身上的刻薄和目光短浅。
卢氏接过江知微盛的汤,放在面前,拍拍她的手,再剜一眼江稚鱼,“还是微微知道心疼母亲,不像有的人,忤逆不孝,狼心狗肺,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在卢氏心里,丈夫纳妾这事,是因为江稚鱼而起,若不是江稚鱼桀骜不驯、忤逆不孝,丈夫就不会用纳妾惩罚她。
人下意识都趋吉避害,欺软怕硬,卢氏不恨丈夫无情,却只恨女儿太不省心,把对丈夫纳妾的恨意,都转嫁在江稚鱼的身上。
江稚鱼抬眼冲着江知微的方向斜一眼,好么,铺垫这么多,在这里等着她呢。
这是又开始了,又开始了,这绿茶又开始搞事情了。
她可真是不遗余力的,想让家里所有人都讨厌她。
江稚鱼给她一个眼神,不怕我撕了你那张假皮,就尽管作!
江知微像是察觉自己说错话了似的,歉意的看一眼江稚鱼,回头急忙劝卢氏,“哎呀,母亲,都怪女儿不会说话,今日一家人难得齐聚,女儿不该提起不愉快的事,吃饭吃饭。”
江知行有些疑惑,忤逆不孝明显指的儿女,而不是他们父亲。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江知安,“你又做了什么,惹母亲不高兴?”
江知安大呼冤枉,“我哪有,我这些天可乖了,不信大哥问问母亲。”
江稚鱼就像局外人一样,不管卢氏阴阳怪气,只管一口一口吃饭。
卢氏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来气,狠狠剜她一眼,“有些人就是冷心冷肺,六亲不认的白眼
狼。”
这下江知行就算是个瞎子也看出来了,忍不住看了看江稚鱼,实在搞不明白,一项老实的小妹怎么惹母亲了。
江存勖淡声道:“今日家宴,都好好吃饭,不相干的话少说。”
江稚鱼完全不受影响,又夹一筷子牛肉放自己碟子里,再看着江知行笑了笑。
江知微急忙轻拍自己的嘴巴,“父亲说的是,今日家人难得齐聚,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母亲,你宽宽心,妹妹还小呢,不懂事,冲动了一些,您别跟妹妹一般见识。”
她不说还好,一说卢氏就来气,这几天的憋屈简直忍不住。
看着稳重的长子在眼前,心里就有了些底气,双眼狠狠的瞪江稚鱼,“她还小?她也就比你小两刻钟,怎么就不懂事了?天生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孽障,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江知行心里就更惊讶了,印象中这个小妹很乖巧懂事,忤逆不孝、狼心狗肺、白眼狼、无情无义这些字眼,和小妹联系不到一起吧。
“母亲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小妹一直挺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