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得忧心忡忡,连林希颜跟他打招呼都没听到。 陆筠霆向来都是胸有成竹,做什么事也有条不紊,哪里见过他憔悴成这样,仅仅只是过了一晚上而已。 看见他眼底的淤青,显然是一夜没合眼,林希颜担忧的走上前,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是有人对公司不利了吗?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陆筠霆看她一眼,轻轻摇头,“没什么大事,你不要担心。” 嘴上这么说,但林希颜看出来他心事重重,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但陆筠霆不想说,她也问不出来,只能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先洗个澡,然后吃饭吧。” “好。”陆筠霆应了一声,就上了楼。 半个小时后,他换了套衣服走下来,发丝上的水珠还没干。 二人一起吃了饭,吃到一半时,陆筠霆突然开口。 “希颜,要不你先带着两个孩子,回国去吧。” 林希颜动作一顿,随即眉心微蹙,不解的看着他,“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我带着孩子去国?” 这一次回答她的,是陆筠霆的沉默。 林希颜顿时饭也吃不进去了,她抓着陆筠 霆的手,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让我们回国,你说出来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二人以前,就因为种种误会,分开过不止一次,现在林希颜可不想再因为什么误会,重蹈覆辙。 天底下哪有有情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又要乍然分离的道理? 而且陆筠霆说的是,让她带着孩子回国,意味着,陆筠霆会留在国内。 如果不是二人知根知底,林希颜这会儿恐怕早就认为自己被抛弃了。 她不喜欢陆筠霆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会从心底升腾起一股不安。 肯定是出了什么情况,连陆筠霆处理起来都棘手的那种。 陆筠霆望着她半晌,终于将事情托盘而出。 “是陆家那边的事。” “你知道卡尔泰这个人吗?” 林希颜最近也总在帝都中,听见这个名字,于是点点头,“我知道,他给陆氏集团注资的事,传遍了整个帝都。” “没错,陆氏集团在卡尔泰的帮助下,已经死灰复,而卡尔泰,是陆邵琦的亲生父亲。”陆筠霆说道。 “他是陆邵琦的亲生父亲?”林希颜被这个消息震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样 一来,也就解释的通了。 陆氏集团濒临倒闭的时候,已经是绝境,如果要帮助陆邵琦挽救回来,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帮助陆邵琦,注入那样庞大的一比资金。 人人都以为陆邵琦完了,陆氏集团也要完了。 可偏偏就在陆氏集团大厦将倾的时刻,那个叫卡尔泰的人及时出现,让陆氏集团起死回生。 怪不得陆邵琦能够绝境逢生,原来是亲生父亲找上了门。 陆筠霆沉吟片刻,开口道:“卡尔泰身份特殊,能掏得起这样庞大的资金,来头不会小。” “你也知道陆邵琦是个佛口蛇心的小人,他睚眦必报,这次让苏艳艳算计你,下次指不定又搞出什么样的动作,现在因为苏宇明婚礼的事,对你的声誉也不好,陆邵琦如果借机再对你发难,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说着,陆筠霆双手搭在林希颜的肩上,认真看着她,“卡尔泰身为陆邵琦的父亲,能为他帮助陆氏集团起死回生,自然也会帮助陆邵琦清理那些,陆邵琦看不惯的人,我倒是没有什么所谓,只是担心他们父子二人联手,万一真要针对起你,我会分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林希颜也 没什么不明白的。 陆筠霆一个人对付陆邵琦,还绰绰有余,但如果是卡尔泰跟陆邵琦一起联手,她和孩子留在国内,确实可能会牵连了陆筠霆,甚至会成为他的软肋。 陆筠霆让她回国,也是因为在国,傅氏集团会给她撑腰,他们母子三人在国会更安全。 林希颜本来不怕,可想到两个孩子,她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好吧,我答应你,带着孩子们回国,但你也要答应我,在国内好好的,有什么困难,跟我开口,不要逞强。” 如果不是两个孩子,林希颜也愿意留下来,陪着陆筠霆一起对抗陆邵琦卡尔泰父子。 可林安安和林景逸太小了,他们承受不住成年人之间的纷争,为了保全两个孩子不受到伤害,林希颜也只能这么
做。 第二天,林希颜就收拾好了所有行李,带着林安安和林景逸上了通往国的飞机。 两个小家伙并不想离开陆筠霆,临走前抱着陆筠霆的腿不肯撒手,还是陆筠霆找了个借口,才把两个孩子的疑虑给打消了。 目送林希颜的飞机起飞,陆筠霆脸上柔和的目光才收敛了下来,他面色微沉,眼中染上一层 蚀骨的寒光,整个人都气场也变了,像是一把锋芒毕现的利刃。 他回去找了陆正耀,父子二人在房间里低声谈论。 “希颜带着孩子走了?”陆正耀问。 陆筠霆点点头,“现在的局面,她不能待在国内,只有她回到国,我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面对自家儿子的长情,陆正耀有时候也感到无奈,没有办法,这是随了根。 “好吧,你能护住他们母子就好,现在可以说说,你来找我要谈的正事了。”陆正耀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面无表情的时候,气势凌人。 “卡尔泰是陆邵琦的亲生父亲,这一点你已经知道了,陆邵琦有了卡尔泰这个强硬的后台,以后在帝都,会如日中天。”陆筠霆把一叠资料推到陆正耀面前。 陆正耀拿起来仔细翻阅起来。 陆筠霆说:“我已经调查过了,卡尔泰是雅莱国的王子,最近雅莱国的老国王病重,时日无多,卡尔泰和他的哥哥莫烈安,势同水火,早就暗地里敌对起来,互相狗咬狗,为了争夺王位,可谓竞争激烈。” “卡尔泰在争夺王位的紧要关头,突然来到帝都城,怕是目的不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