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时重午,为僧重午,得罪重午,死时重午。为前生欠他债负,若不当时承认,又恐他人受苦,今日事已分明,不再抽身回去!五月五日午时,赤口白舌尽消除。五月五日天中节,赤口白舌尽消灭。”
“啊,你要走啊。”
他也没进庙礼佛,寻了几个僧人搭一草庐来,随即取笔墨,在寺庙院壁,题了一首《辞世颂》来。
之后,陈可常就入草舍结跏趺休憩,不食不饮,待到今日,算好时间。
此刻的罗汉可常,远没有曾经那个能与其畅谈通宵的和尚来的让人喜欢。
铃铛,七宝树,珊瑚,宝伞,珍珠项链,钵盂,释家心经不一而足,每一件都散发着诱人的流光溢彩。
“你,你真是可常?”
写完后停了笔墨,又去往草舍边,一池清水处,洗去浑身血茧。
“仙儿,只因我前生欠宿债,今世转来还,吾今归还极乐净土,再不往人间。吾本是五百尊罗汉中名常欢喜尊者也。”
欢喜罗汉微微一笑道。
“善。”
欢喜罗汉微微一笑,那红果径直飞落入王仙儿手中。
“我传你一法,可梦中修行,增长道行。日后升入仙界,也可来寻我玩耍。”
欢喜罗汉手执佛印,不待王仙儿拒绝,一掌拍下。
王仙儿本不想学什么佛,参什么禅,不过,待听可常说起能寻他玩耍时,心中亦不免有两分异动。
啵!法印撞入额头时……
王仙儿双眸之中,只看到无尽的佛光,金色佛光之中,又有诸天佛陀高坐于金莲之上。
“知一切法,即心自性,非是菩提。”
“无明心性,其体本空,狂心顿歇,歇即见如来。”
佛偈之后,罗汉身影已缥缈不见,再无半点踪迹。
只余地上焦尸,草灰在述说此地之前有过一场大火。
王仙儿对着远处空荡荡的天空挥手:“可常和尚你要保重啊,在西方极乐世界照顾好自己。”说罢,一手拿着红彤彤的果子,一手提溜着食盒又向着院而去。
……
炽热的光华中,撑开血盆大口的火龙,把一众学子逼迫到吹香亭的角落。
这个远道而来的白衣生自然就是银铃儿。
当然,她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祝英台。
银铃儿一介女子杀性并不重,不过,她的天性,本就是颇为顽皮,竟生出几分逗一逗这些院学子的心思。
是故,银铃儿也没把火龙招回。
“现在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爱宠……”
她还待再说两句时。
“孽障!竟敢在院放肆。”
一声暴喝几欲刺破耳膜,银铃儿眉头一压,也感知到来者的强悍。
不过,银铃儿性子一向很倔强,何况,她又在高人仙家府邸修持过百年,如今已是雷劫三转,即将步入地仙的修为。
她哪里会把来者放在眼中?
要知道此刻银铃儿的境界比孤月都还高出一档,并且兼修了不少厉害的神通法术。
早已不是曾经那个遇到困难,只会嘤嘤嘤的烂漫少女。
一名身穿黑袍的阴鸷男子宛若一道惊雷奔袭而来。
拳头上包裹了一层混元之气,一拳捶出,气机滂湃压下。
男子那张阴鸷的脸上,眉心平添一枚枣形金紫印,如生天眼。
一拳即出。
拳劲凝聚成无形大蟒朝着火龙撞去,劲风袭过之处,结实紧密的青石地板,一块块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