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条,无论京营杀多少人,都只有功,没有过。
匪过如梳,兵过如剃。
抢劫是官军捞取钱财的重要途径,若是过于约束,刀口向着谁可就难说了。
屠百狩干脆眼不见为净,令飞鱼卫斩断拦江铁索,扬帆南下。
陆宗林这才急忙收兵回船,因为迟了航道就冻上了。
而这时,被蹂躏的村庄早已没了生气。
……
两个时辰之后,一骑疾行如风,从北边赶至,牛蹄踩在泥地上,溅起阵阵泥土,牛上之人看了看满地的尸体,疑惑道:“什么情况?”
来人,正是秦河。
一顿饱餐后又睡了一觉,一觉起来天光大亮。
一路紧追,船队没瞧见,冒烟的村庄和倾倒在河边的船倒是远远就看的清楚。
“爷,好多尸体。”
趴在牛头上的大王八道,它在牛头两角之间找了一个很好的位置,正好可以把王八壳卡进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骑牛术,两个字,稳当。
秦河张目四望,现场遗留的痕迹非常清晰,官军所为,应该是船队遇袭了,横尸的中间,还有未焚烧干净的一面白莲大旗。
这让秦河吃惊,这里隔着鲁地界还有数百里,叛乱都到这来了。
这与自己来的那个时空的历史大不一样。
自己来的那个时空,好像根本就没有这场叛乱,至少秦河是不知道的,即使有,规模也不会大。
这让秦河不禁都惊疑起来。
会不会是自己干涉了狄虏入寇,提振了一下大黎的气运,然后天道转头就给大黎安排了一场大规模的暴乱给抵消了?
这就叫大势不可逆?
或者说,历史的惯性?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秦河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深思。
因为这个时空的历史走向确实与自己来的那个时空不太一样,大势相同,但枝节却多有出入。
摇摇头,秦河回到眼下。
满地的尸体,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粗略估算,少说也是千余人,就是可惜,庄子几乎被焚毁,没多少可烧的东西。
不过秦河自然也不可能千余人都烧了。
一千场皮影戏直接在脑海里面演绎,十个秦河也非疯了不可。
只能是挑有最有价值的烧,其余的挖坑埋了算。
于是一人两兽分工,两兽收拢尸体,秦河挥铲子挖坑。
等尸体收拢完,坑也挖好了。
秦河开启望气术,只选了当中的三十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