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
刺啦。
一声响。
火柴璀璨烧,点一柱清香。
毛脸雷公嘴,身高不过四尺的孙悟空,躺在白龙马的肚皮上,百无聊赖地眼望天空。
唐僧盘腿就着清香缕缕烟气打坐。
体型庞大,哪怕是蹲坐着也如同一座小山的沙悟净,也闭目盘腿学着唐僧打坐。
这是一头起身时,足足丈二(四米)高的大夜叉,血口獠牙,脸庞靛蓝,眼光闪烁如灯笼,两排牙齿排开,好似锯齿钉耙。
用唐僧的话来讲,“唉,我这弟子模样,都不敢擅领,怕冲撞了施主。”
至于那头三尺嘴儿,獠牙赛银钉,招风耳如蒲扇,脑后鬓如长排铁箭,浑身青皮起癞的猪刚鬣则是一头枕着钉耙,呼呼大睡。
那呼噜震天响,就和闷天雷似的。
唐僧倒也能安心打坐,这修心的功夫可见不一般。
此师徒四人就是前往灵山的取经人。
此时正值天阴,又快入夜。
随处可见嶙峋的怪石,大风吹来黄沙滚滚,天地之间,却不见妖气。
“唉。”
仰躺着的孙悟空叹了口气,嘴里不满足地说道:“八百多里地,黄风岭,流沙河都给过了,没见个妖怪,唐师傅啊,你这九九八十一难如何才能凑得成?难啦,难啦。”
孙悟空嘴巴上不住嘀咕。
好好一场西游之行,在各方势力焦灼的算计下沦为一场空谈。
又因为林动的搅局,取经僧一行人过了无量山,往前走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厉害的妖怪。
本来五庄观也该有一劫,可惜如今天庭大战,观音失踪,那镇元子大仙也没心情与唐玄奘做戏。
于是乎,师徒四人,顺顺利利,就抵达了白虎岭脚下。
这里头本该有个尸魔白骨精,可师徒几人都坐大半天了,也没见白骨精来骗。
所以说,悟空法师才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感慨。
“难啊难,西行之路,难如蜀地上青天。”
孙悟空摇头摆尾地说着又嫌不够舒服,侧身蹭了蹭白龙马的皮毛,软绵绵,好似一张温热的大毯子。
“悟空,稍安勿躁。”
唐玄奘心头不爽,缓缓睁开眼却也压着火气说道。
九九八十一难,一难不成,他唐僧如何成道?
如何成佛做祖?
心头不爽利,本是应当,只是这猴儿却是更不识趣。
“唐师傅呢,我看咱们不如散伙算了。一场西行路,凑不够八十一难,咱又不可能去北俱芦洲走一遭,成不了佛啊。天数不定,你做不得佛陀,俺老孙也登不上莲台,既然如此,不如不要浪费时间,大家趁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再说唐师傅,你口口声声说与那镇元子大仙有旧,人家戏都不肯陪咱们做过一场,俺老孙看如今这西行之事,玄乎了。”
悟空法师喋喋不休与唐玄奘说起道理。
一旁本是酣睡如醉的猪刚鬣,蓦地一个翻身也撑开一对大眼道:“师傅,俺猴哥说得有理,大家伙不如分了行礼,各自散场。对了,您把那猴哥头顶的紧箍也给摘了得了。好歹能换点钱财,您回大唐就与那唐王说,西天未必有真经,不如去东来佛祖那里拿,以唐王的威名,他若是真想要真经,一道旨意下去,东来佛祖还不得乖乖奉上,论本事,东来佛祖的多心经才是佛门根本法门,不见得比灵山那位多宝如来差上什么。”
猪刚鬣张嘴也是喋喋不休一番话,有理有据,外人若是不知西行大计,恐怕也要觉得这猪头说得好生有理。
“你们两个憨货,休要拿话激我。你这猴头,莫非是嫌紧箍不厉否?”
唐玄奘说完就一副张口要念经的模样。
“别,别师父,我说笑呢。”
孙悟空一個跟斗翻身起来,连忙双手合十朝唐玄奘讨饶。
唐玄奘也非有心治他,只是与其说笑,不过,为师的尊严是一定要的。
于是,唐玄奘板着脸说道:“往后绝不可再这般胡说,取经之路,自有缘法。有时候慢就是快!尔等休得聒噪,还有那猪头,若是不听好话,悟空你就甩他两棍子,他皮糙肉厚,扛得起。”
唐玄奘说完这番话,还冲着猪刚鬣森冷一笑,只吓得猪刚鬣连忙拱手:“师父,俺老猪是个糙人,且莫与俺计较,您是菩萨心肠,这等事情,何必拿来与俺老猪说笑,俺老猪往后再不敢顶嘴就是。”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