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听闻父皇的话,并没有急着把一切都禀明,只是道:“父皇,这背后的老板身份存疑,须得找到证据,才能确定。”
元贞帝的眼底,流露出些许不耐烦:“这还需要确定什么?那今朝醉根本就是个污糟之地,他们赚的,都是不义之财!”
“不管那些银子属于哪个老板,这些不义之财,理应充公!所以还要去确认身份,实属多此一举!”
“依朕看,直接把这些黑心钱搬进国里,用这些钱财造福百姓才是你该做的。”
这样的回答,像是在刘尧的意料之内。
事实上,他认为太子皇兄最大的错误不是从今朝醉赚取这么大的一笔财富。
而是在朝野上下都因为今朝醉的消失而忙乱时,太子皇兄明明和今朝醉有这么深的渊源,却依旧一声不吭。
在东陵迫切需要的时候,没有挺身而出,这是作为储君的失职!
所以,他想通过这批银两,最终让太子皇兄供出线索,令他们找到今朝醉,从而解决酒水订单。
但是他的父皇,连这笔银两都想吞。
也罢,虽然这强取豪夺的行为不厚道。
但都是刘家人的银子,挪进国有何不可?
于是,刘尧没有对元贞帝的话做出任何反驳,而是说道:“父皇,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太子皇兄。”
“现在只差一些决定性证据,便能证实太子皇兄就是这批银两的主人。”
“什么?
!”元贞帝惊得坐直了身子,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你说这批银子,很可能属于太子?”
刘尧不慌不忙地点头:“回父皇,至于是不是皇兄,将其招来对峙,事情就都清楚了。”
元贞帝没有丝毫犹豫,抬眼看了一下王公公。
王公公准备离去。
“慢着。”
刘尧叫住了王公公。
他看向元贞帝,向元贞帝请旨:“父皇,请太子皇兄过来时,能否把他平日几乎不离手的扇子也带来?”
元贞帝挥了挥手,示意王公公去办。
在王公公走后,大殿陷入极致的寂静。
刘尧垂头不语,而元贞帝则靠在椅子上,手指摸着下巴的胡须,不知在思考什么。
反观另一边,太子刘昱派去阻止死士的人却迟迟没有回来。
而去向外祖父报信的人,也未传来任何消息。
此时此刻,他彻底慌了。
犹如掉入一张巨大的网,而这张网,正在向他收紧。
这些年他做下的亏心事不少,但毕竟都没有被发现。
且他不似秦丰业身经百战,只是眼前的处境,便叫他方寸大乱。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坐立难安地等待消息时,元贞帝身边的王公公却来了:“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刘昱闻言,双膝发软,险些站不稳。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这么晚了,父皇找本宫所为何事?”
王公公不冷不热:“杂家只是奉命行事,其余的一概不知,殿下,请吧。”
刘昱竭力维持镇定,一甩袖子走在王公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