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夫一捋胡须,笑着道:“恭喜五公子,贺喜五公子。”
果然,大夫一捋胡须,笑着道:“恭喜五公子,贺喜五公子。”
白璟急了:“人都这样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沈氏和俞皎对视一眼,两人皆露出笑意。
大夫不急不缓地解释:“五少夫人已有月余身孕,自然值得恭喜。”
白璟一时怔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大夫放开崔氏的脉,继续道:“只是旅途劳累,五少夫人身子虚弱,日后还得好好将养,这胎像才能坐稳。”
白璟又开始惊慌起来,他忙不迭问:“什么叫胎像才能坐稳,母亲呢?母亲没事吧?”
大夫再度耐心解释:“母亲很好,就是有些虚弱,只有母亲变得强壮起来,孩子才能好好的不是?”
白璟又问:“那为什么内子会晕倒?为什么她的脸色这么差?”
大夫徐徐道来:“有孕的女子晕厥很正常,还请五公子不必担心,五少夫人很快就能好起来。”
白璟还想说什么,大夫却没了耐心。
他道:“比起五少夫人,五公子背上的伤才更危险,还是让老夫先给五公子治伤吧。”
沈氏也劝道:“五弟,你急也没用。让大嫂来照顾五弟妹,你先跟大夫去隔壁屋处理伤口,别叫五弟妹醒来,还得担心你。”
白璟这时终于冷静不少。
他很敬重沈氏,所以听话地应下:“劳烦大嫂了。”
再说,沈氏说的也没错。
俞皎欣喜若狂:“我这就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说完,俞皎便往前厅走。
白璟也高兴,毕竟他要做父亲了。
但同时,他也有些担心:“大嫂,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自古以来,孝道大于天。
家中亲长离世,至少要守戒一百日方可同房。
有的讲究人家,一年不同房也不是不可能。
而婚嫁方面,若非特殊情况夺情,则至少一年期,三年上限。
家中发生这么大的事,崔氏却有了身孕,只凭这一点,便足够很多人拿到话柄,以此来攻击白府。
所以白璟的担心,不无道理。
沈氏闻言,轻轻一笑:“我们白家几乎断子绝孙,是个人的都不会拿此事来说嘴。”
“要是有人放着人不做,非要当那些无情无义的畜生,那么大嫂会去撕开他的嘴巴,问他要不要来给白府当孝子!”
她说得掷地有声,分外有力道。
这叫白璟,又是一怔。
记忆中的大嫂,温婉大方,知达理。
是他心中所认为的,一个女子该有的最好的样子。
在没有遇到素素之前,他不是没想过要找这样的妻子。
可此时此刻,这端庄的大家闺秀,像是穿上了盔甲,无处不是棱角。
看着沈氏发间若隐若现的白发,他的心堵得不成样子。
最后,他深深拜下:“是五弟多虑了。”
沈氏柔声道:“去处理伤口吧,此处有我,没事的。”
白璟听话离去,与大夫去了隔壁屋。
沈氏坐到床边,脸上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阿珺,你看,只要人活着,希望就会在。传义要添弟弟妹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