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三兄妹在屋里屋外肆意地打砸东西,旁观的邻居们议论纷纷,一些好心的妇女围着万玉娟询问缘由。
得知真相的街坊们为他们一家的遭遇愤愤不平,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不停地劝慰悲伤的万玉娟看开些。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万老师,那不是你大哥嘛?让他帮忙解决问题。
“对,毕竟是娘家大舅,这个时候出面最好。”
“哎,万老大,你妹妹家被人欺负了,你别当缩头乌龟啊!”
“就是。”
……
万广夫妻被王诺怼跑之后,一直在等万玉娟带姐弟俩登门道歉。
可是万玉娟并没有这样做,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等了几天见没动静,万广就偷偷摸摸来到妹妹家探听情况,没想到却碰上刘家三兄妹在闹事。
权衡利弊过后,他宁愿放弃妹妹这个“摇钱树”,也不能贸然出头得罪了乡霸。
就在他想悄悄离开时,却被眼尖的邻居发现。
万广停下匆忙的脚步,转身拍着巴掌喊:“你们叫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他们早就不把我当亲戚了,我懒得管!”
说完,他灵活地跳上那辆哐哐作响的自行车,一溜烟跑了。
万玉娟看着哥哥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无奈和失望随着眼泪簌簌滑落下来。
“呸!跑得比兔子还快,真让人瞧不起。”王诺轻蔑地看了一眼万广,“不过也好,让老妈看看他的真实面目。”
刘金昆兄妹终于砸累了,十几只鸡鸭也全被塞进四个大笼子。
他们无视邻居们的议论和目光,淡定地坐在院子里抽烟的抽烟、喝水的喝水。
等缓过劲来,刘金全和刘水莲一起将装有鸡鸭的笼子搬到外面,打算待会儿拿回家。
刘金昆很疑惑,除了万玉娟表现得激烈一些,王诺和王言全程都是冷眼旁观,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加上围观人越来越多,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响,他决定见好就收。
“今天就先放过你们,过两天我们再来,直到你们把欠我们的钱还清。”
看着屋里屋外一片狼藉,王诺的心里隐隐作痛。
她想起前一世,弟弟误杀刘水莲后,身染重病的母亲独自去面对穷凶极恶的刘家兄弟,是何等恐惧和绝望。
“你们真是无法无天,小心遭报应。”
王诺攥起拳头,咬着牙恨恨地说。
“什么法什么天?”
刘金昆的喉咙发出闷响,一声咳嗽后,一口浓痰被吐到地上。
吐完后,他一脚踩过去,用鞋底用力来回搓,似乎要它揉进土里,“在兴罗乡,我就是法就是天。”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发生一阵骚动,不满的情绪开始弥漫开来。
“刘老大好威风,我竟不知道你是这里的法全乡的天,失敬失敬。”
话音刚落,从人群外走进两个穿jg服的青年男子。
一个身材高大,国字脸,皮肤有些黑,但英气十足,年纪不到三十岁。另外一个更为年轻,有些稚气但又十分严肃,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
刚才说话的人就是那个高个子的警察。
刘金昆愣怔了几秒后,原本紧绷的大盘脸像被炸开一样,每块横肉和皱纹都盛满笑意及讨好。
“哎哟,马所长,马所长,终于把您盼回来了。”刘金昆灵活地奔过去,像个快速滚动的南瓜。
“一直想当面汇报工作,但是听林所长说,您要外出学习一个星期,这段时间我就急切地等着您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