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酒吧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这个歌手就是少奶奶和邵小姐之前一掷千金的……”
程煜森抬手截断阿诺的话，“嗯，我知道。听歌。”
四月在淡淡烟雾里上台，底下又掀起几波声浪，几乎快要把酒吧的房顶给掀翻。
今晚的四月不是拿着吉他上台的，他看起来两手空空。
“四月今天不弹吉他啊？”一个女粉丝有些失望地对同伴说。
同伴拍拍她的肩膀，“四月从来没有空手来过，他不弹吉他说明准备了其他，你今晚有福了！耐心等着四月带来的惊喜吧，你这个不懂事的新粉丝！”
在她们旁边听完了对话全程的沈遇对这个名叫四月的歌手更加好奇起来。
什么人这么厉害？
她怎么没听说过有个什么歌手叫四月？
要真是有点名气，怎么可能没去“夜光”唱过歌？
就着疑问，沈遇从包里掏出一包好烟，左挑右选后，选中了一个看起来还挺机灵的侍应生小哥。
“帅哥，这个四月从哪请来的啊？人气挺火爆的哼？”
侍应生小哥笑着收下了烟，凑到沈遇耳旁说，“这可不是有钱就能请得到的主！四月就只在几家酒吧出场，出现时间也不固定，
来无影、去无踪，但是粉丝就好这口，就买账，别人就算眼红死了也没辙！”
“哗，这么厉害啊，是我孤陋寡闻了呗。”沈遇嘻嘻哈哈的点了根烟，她今天没有化浓妆，青涩的、稚气未消的脸庞跟她熟练的抽烟动作搭配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台上的四月看似没有抬头，却将沈遇的所有举动都收归眼底。
他暗暗笑。
程煜森是换了口味吧？居然会留这种女人在身边。
他拿起手里的袖珍口琴，优雅缓慢地吹了起来。
酒吧里瞬间安静。
这是四月一贯的出场风格，什么都不说，先来一段乐器表演。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按他的习惯来说，他应该是抱着吉他出场的。
可这天早上，那个女人收拾小阁楼的时候，说收纳箱里跌落出一把小的口琴，并交给了他。
他才想起这是很久之前不记得和谁一起买的小纪念品，买回来之后没有宠幸过，胡乱扔着，后来干脆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听说之后，笑着说，“那可不行，你冷落了它这么久，它要不高兴的，今晚带它去演出吧。”
于是他就鬼使神差地带了它来。
他用口琴表演的次数少，熟练的曲子不多，上来吹了一首
简单的童谣《小星星》，配合着酒吧里闪烁的星星灯，让这个有些随意的开场显出了别有用心的味道。
“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黑马艺人。这么不错的表演功力，却不红，但又有很多粉丝，有点神秘啊。我喜欢。”沈遇抽着烟自言自语道。
她打量了四月一会儿，忽然瞥见阿诺在冲她招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冷落了程煜森，赶忙跑回他们那张小桌边去。
“少爷觉得累了，我陪少爷回去。你就在这儿玩吧。”阿诺跟沈遇打过招呼以后就走了。
沈遇本来也想说跟他们一块儿回去，可就在这时，四月突然开口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