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收敛脸上笑容,说道:“用兵用奇术,昔田单以火牛破燕军,复齐国之基业。今蛾贼兵马虽有十余万,但精锐不及我部。古来以弱克强,多赖水火二术,今无水可用,唯赖火攻。”
“火攻?”
闻言,梁衍精神一振,说道:“将军欲用火攻破敌?”
“然也!”
皇甫嵩指着城外黄巾军营寨,分析说道:“我近日登城望营,敌依草而结营,如能引火烧之,何愁敌寇不破?”
“但缺风势相助?”梁衍说道。
说罢,天空中忽然大作西北风,城楼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见状,皇甫嵩哈哈大笑,说道:“天助汉室,蛾贼败亡,即在当下!”
梁衍闻风而色变,震惊说道:“将军莫不能借风?”
皇甫嵩手捋髯须,笑而不语。
今时大起西北风纯粹是意外,经他询问乡人,仅能知四月的长社夜晚偶尔会刮西北风,当下算是幸运遇见。
“将军,候骑已入城,当下是否召见?”侍从问道。
“于府堂中召见!”
皇甫嵩心情非常好,笑道:“走,前去瞧瞧汉军骁骑。”
“诺!”
府堂内,张虞经人引路,早至堂中等候。
少顷,却见披甲将领髯须飘飘,面容刚毅,虎步入堂。身后紧随几名武,依身份高低列席。
“拜见左中郎将。”
张虞朝主位上的皇甫嵩,拱手说道:“仆豫州武猛从事张虞,张济安,奉右中郎将之命入城!”
皇甫嵩神情和蔼,笑道:“张从事冲突敌营,如入无人之境,真乃虎士尔!”
“仆雕虫小技,难受将军赞誉!”
张虞从怀里取出锦囊递上,恭敬说道:“朱将军口信尽在囊中,请将军查阅!”
“善!”
皇甫嵩拆开锦囊,得见朱儁所写的信件。
看了半响,皇甫嵩笑谓左右,说道:“今豫州各部兵马俱至朱将军麾下,骑都尉曹孟德统领数千步骑至五十里外扎营。如行我计,内外并起,四面俱发,蛾贼必败!”
“将破贼矣!”
“恭贺将军!”
堂中武交头接耳,因被围而产生的阴郁,早已被喜悦而取代。
“肃静!”
皇甫嵩抬手止声,问道:“张从事,朱将军可另有军令?”
张虞摇了摇头,说道:“禀将军,朱将军暂无破贼良机,其言如皇甫将军有破敌之策,其愿领命听授!”
皇甫嵩与朱儁各持节,分拜左右中郎将,二人地位相同。今在危急之下,朱儁愿配合皇甫嵩,算是朱儁自降身段了。
“公伟能以大局为重,嵩幸甚,汉室幸甚!”皇甫嵩感慨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