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武韬跟赵婉蓉这才意识到,他们穿的华服已经破败不堪,夏武韬看着如此狼狈的自己,心中的怒意更胜。
赵欢继续道:“皇上,我找人去给您跟皇后弄套干净的服饰,然后咱们即刻启程。”
夏武韬点点头,穿成这样上路肯定是不行,所以对赵欢的提议没有反驳。
随后,赵欢领着皇上皇后找到了叶家姐妹。
见面后,先是吩咐叶灵儿他们两人去弄两套干净服饰,给夏武韬跟赵婉蓉。
叶莲儿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此地虽然难民居多,但想找两套干净的服饰并不难。
等姐妹俩走后,夏武韬的心也平静下来,看着两女离去的背影对赵欢问道:“她们是?”
赵欢早就想好了说辞,连忙躬身回答:“回禀皇上,她们两人是亲姐妹,刚才我打听反贼消息的时候,不慎被反贼发现,小的九死一生,在那帮反贼中杀了个七进七出,这才得以保命,就是想保住性命回来伺候您跟皇后。”
“这两人是我冲出重围时,帮助了我,经过询问,原来她们姐妹的家眷也受到那帮反贼的迫害,但无奈实力不济,这才选择跟在我身边,日后好报仇雪恨。”
说完,赵欢偷眼观瞧皇上的反应,发现他并没有生疑,这才把心放了下去,目光扫过赵婉蓉,发现这位皇后正笑吟吟的盯着自己看。
赵欢刚放下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他深知这个皇后也不是一般人,心计颇多,城府极深,在她面前耍小心思简直就是自讨死路。
不过,见皇后并没有说话,赵欢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对朕的忠心朕知道,等回到皇宫后,朕自会封赏你……”
说到这,夏武韬止声,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欢,此刻,她的心中冒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想法,随后迅速将这一念头打消。
“谢皇上。”赵欢躬身谢恩:“小的只求皇上皇后平安,这也是天下子民夙愿。”
赵欢学尖了,他发现,以往皇帝皇后说赏赐的时候,他都要客气一下,就是那么客气一下,皇上皇后跟他可不客气了。
这次他并没有说什么应该的,必须的,干脆不提这茬,看回宫以后皇帝赏不赏他。
此时天边鱼肚白,赵欢正躬身站在夏武韬面前,见到叶家姐妹回来,立刻挺直了腰板,轻轻咳了两声,提醒有人来了。
夏武韬跟赵婉蓉收起了脸上的王气,换上了一副平民的表情。
等叶家姐妹走近,赵欢这才发现,除了她们两人外,还有一个人,仔细一看是应春,见到应春赵欢心中狂喜。
刚才在营地没有发现应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心里还一直在担心,见应春竟然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面前,赵欢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应春走上前,对着赵欢作揖,不敢抬眼看皇上皇后。
赵欢没有多问,叶家姐妹在此,断然不能聊一些事情。
皇上皇后换好衣服,一行六人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启程回京。
路上,叶莲儿多次询问赵欢,夏武韬跟赵婉蓉到底是谁,因为她发现赵欢对他们两人的态度不一般,根本不是弟弟妹妹那么简单。
赵欢佩服叶莲儿的心思如此缜密,不过,实话当然不能说,只能骗她,说夏武韬跟赵婉蓉是当朝大官的子女,只要把他们送回京城,会有很多好处。
叶莲儿并不相信他的话,但除了不相信也没有别的办法,一路之上处处跟赵欢作对,如果不是叶灵儿在其中周旋,恐怕就要穿帮了。
长途跋涉了半个月,终于有惊无险的返回到京城。
路上,赵婉蓉也多次发皇后脾气,最后都被夏武韬给压了下去。
回来不比去的时候,赵欢发现这个皇帝身上有着一股韧劲,有的时候没有村庄客栈,一天都吃不上饭,这个从小就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夏武韬竟然一句怨言都没有,反而每次都走在最前面,这让赵欢尤为震惊,对夏武韬生出一丝佩服。
走进京城,赵欢如释重负,这一路虽说没有遇到阻碍跟刺客,但警惕的心一直都悬着,生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如今安全回到京城,他感觉身体都要虚脱了,回到皇宫,一定要让应春,司夏,知秋和临冬给自己按个三天三夜。
念及此处,偷眼看了一旁的叶家姐妹,嘴角微微一勾,还有这对姐妹花。
就在他幻想着接下来美好生活的时候,京城十字街路口,突然出现一纵马队。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穿酱色盔甲,头顶银盔,银盔之上一缕红色盔樱随风飘摆,煞是威风。
在他身后同样有着四个人骑着马匹,在他们身后,有几十名兵丁跟在身后。
一路上弄得鸡飞狗跳,踢翻了不少小贩的摊位,惹得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夏武韬见到此景,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大周律法,京城之内,不论是谁,不得骑马扬鞭,惊扰百姓,除非是公干,而且必须是关于国政的公干。
念及此处,夏武韬伸手拉了一下赵欢的衣服,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让那对姐妹先住客栈,你跟应春领着我跟皇后即刻回宫,人多眼杂。”
赵欢当然明白皇上的意思,点头答应,随后走到叶家姐妹面前开口道:“灵儿莲儿,你们两人先找客栈住下,等我先进皇宫安排周全后,自会出来接你们进去。”
叶灵儿闻言到没觉得什么,她觉得赵欢虽然是太监总管,但宫内规矩繁多,不是外人想进去就进去的。
虽然她这么想,可叶莲儿却不这么认为,她盯着赵欢冷笑道:“姓赵的,到了你的地界,你这是想把我们姐妹给甩开了?我还是那句话,交出总舵主印信,我跟姐姐立刻离开!”
赵欢瞪了一眼叶莲儿,暗道这个妮子真是难缠,无论说什么都要跟他对着干,如果不能降服,那只能铲除,虽然辣手摧花的事情他没做过,但关乎自己的生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表面还是要哄着她:“叶莲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带着你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我容易吗我?”
叶莲儿把手放在佩剑的剑柄上,刚要说话,被叶灵儿一把拉住:“妹妹,你这是干什么,赵大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也知道,赵大哥手里有总舵主印信,难道你要抗命不遵吗?”
听到此话,叶莲儿这才松开剑柄,不在言语。
此刻,赵欢眉头微皱,叶灵儿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一想到要干掉叶莲儿,就要连带着她一起,赵欢的心就爬上一抹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