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瑾躲在树丛里,看到飞来十几个仙家,都是土黄色的长袍子,登时想起上次的城外角赌!
这是青羊宫的人?!
再一细看,便在人群中寻到了她的手下败将——谭渊,谭道士!
玉瑶瑾瞬间解惑,不由得骂了一句:“伪君子!说好的一个月内我们先来,这才几天就坏了协定?真真的小人一个!”
一面抱怨着,她一面打量这伙青羊宫弟子。
一个个的修为不俗,最强者,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冠,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修为却已是华阳境五阶!
而她身边的众人,仅有两人是玄冲境界,其他人都是华阳境一阶二阶的修为,一看就不是善茬!
这伙人停在树梢上面,没有贸然下来,而是紧盯着两兽角斗。似乎,也在考虑坐享其成,坐收渔翁之利。
只听其中一女冠抱怨道:“还以为等来了对头呢,没想到,竟是两个饕戾的异兽互斗?真真的浪费感情!”
言罢,她便转脸对谭渊道:“师兄,你确定她们会来这里嘛?若是,等不来怎么办?”
谭渊被她问得尴尬,面红面绿,只得安慰一番:
“谁得了这传送门,都不会放过发财的机会!想是那边擂台赛还没有完结的缘故,师妹且再耐心等等,必会等来无涯观那几个臭道婆!”
他这‘臭道婆’的称谓有些淹喒,听着令人硌硬反感,引来那位修为最高的女冠插言:
“本尊是看在赵俜停小师妹的面子上,才过来搭把手的。青羊宫许多事情不能放下太久,谭师弟最好所言不虚,若是时日过久,本尊可管不了你的闲事,必要回去的。”
谭渊急忙赔笑:“劳动大师姐给师弟们撑腰,师弟柳下借阴,感激不尽!大师姐放心,若是过几日再等不到她们,我们便也回去了。肯定不会耽误大师姐的正事!至于那些个龃龉,还有日后的道门盛事呢。早报晚报都是报,只是时候未到!到那时,再请大师姐劳瘁,为师弟们报仇雪恨!”
玉瑶瑾在下面听着,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
这是谭渊找来的仗腰子,特意在这里堵截她们几个,来寻仇的!?
貌似,还要在道门盛事上找她们几个麻烦?真是用心险恶!
只听那女冠嗤之以鼻的回答谭渊: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谭师弟是没有深浅,不知轻重!你可知,你们私下争斗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嘛?”
“那董天仁是华阳境修为,是青羊宫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是青羊宫未来的脊梁。就因为你们几个争强斗狠,命丧黄泉。”
“你可知道,青羊宫培养一个华阳境有多难?需要多少年,需要多少资源才能造就一个人才出来?”
“本尊临来之时,可是听闻长老们为此事专门开会了,结果尚不得知。谭师弟,本尊奉劝你,凡事稳重、谨慎一些,不要扳倒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面!弄巧成拙——费力不讨好!”
谭渊点头哈腰,唯诺着。事已至此,为之奈何?他只能‘一条黑路走到底’,不敢言退。
那只大螳螂足有华阳境五阶的实力,此时,已经完全占据上风。
一对恐怖的钩镰螳臂,死死钳制住甲壳虫的头颅,连那长长的触角,也被其凶狠的揃刈了一根。
甲壳虫被钳着小脑袋,一口利齿无处用武,六足刨蹬,翼翅空摆;却挣扎无用,无力回天。
青羊宫的女冠看着兴起,口中言道:“本尊既然来了,不能空手而回。这两只妖兽都有华阳境四五阶的实力,你们不必插手,免得受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且看本尊取它们性命,鹬蚌兼收!”
她修为最高,似乎身份也高,众人不敢违拗,皆垂手侧立,静观云水。
玉瑶瑾蹲在草丛里窃笑,自比黄雀?黄雀的后面是什么?
只见她仙袂一抖,亮出一柄双刃长剑,微微撩动下摆,竦剑而下——
其身法倏然,转眄已至螳螂身侧,毫不犹豫的壹剑刺出。
那华阳境五阶的螳螂不是善类,早就感知到周围还有这一伙黄雀,它是不想放弃嘴边这口肥肉,实际上,早有提防!
见女冠突来,它翅翼全面张扬起来,如同那公孔雀的求爱式,堇色、白色尽皆绽放,一时威风八面,气势无两。
螳臂钳制着甲壳虫,身形一晃,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飘忽,便诡异的躲开了那突刺一剑。
身形之灵动机敏,让人叹为观止,更让那女冠纠结不已。
她本欲在同门面前显示一番的,竟被一只异兽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