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灼痛从烟头附近烫熟的皮肤传来,火焰从表皮层灼烧到真皮层,肆意破坏着她的皮下血管,直到点了她的脂肪。
妖娆女人歇斯底里地嚎叫着,却被一团肮脏的抹布堵住了嘴,“闭嘴,a子,要是把宿管吵过来,你就和癞蛤蟆一起去蹲坑里洗头吧!”
在极致的疼痛中,妖娆女人意识模糊地听到了“宿管”两个字,她颤抖着抬起眼,在淋漓的冷汗中看清了为首女生淡蓝色面膜下碎裂的脸。
那是一张过于恐怖而狰狞的脸,血肉模糊,炸裂的颅骨崩碎四裂,头顶大块的碎骨只剩小块皮肤与脑袋相连,被半干涸的血液凝成一绺一绺的黑发之间,隐约有淡粉色豆腐状的大脑组织裸露出来。
她的整个脸部都摔得粉碎,仿佛一张血红色的发面饼。
“呃”妖娆女人的嘴被破抹布死死堵塞着,她从气管中倒出一股急促而短暂的惊呼,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双眼翻白,又在疼痛之下维持着痛苦的清醒。
六个头颅如同烂熟西瓜般摔得粉碎的女生摘下面膜,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她们肥大的睡裙下,是肢体断离扭曲,胸腔凹陷,肋骨刺穿皮肤,浑身都是鲜血与外翻皮肉的尸身。
她们穿着的,也并不是睡裙,而是——
裹尸袋。
在剧烈的疼痛和无边的恐惧中,妖娆女人的大脑反倒诡异地清醒过来,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六个女生并非真实的学生,也不是“回溯时间的幻境”中生成的学生幻影,她们只是被刻写在日记本中的恶魔。
是死去的亡魂在无休止地游荡。
她们早已死于一场坠楼。
而这就是顾江野所说的,“让日记本讲一个故事”。
她成为故事中的一个角色,却也只是死去亡魂的一缕投射。
她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能改变这个“过去的投影”的,只有将这个投影投射出来的顾江野本人。
“我当然不准备改变任何事情,”顾江野走在五楼的走廊里,声控灯在他的头顶依次亮起,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中,顾江野笑眯眯开口,“那两个玩家不是很想知道李明为什么会死吗?”
“况且玩家通关的方式也是找到李明的死因,对不对?”指尖划过沈阡的眼角,顾江野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没从信封里抽出那张信纸,这个副本应该还挺简单的。”
沈阡一怔,一时间没有理解顾江野的意思,他扯了扯自己的裙角,“为什么图室并没有李明的死因”
“我是在你们进入这个副本时就划破了那个信封,”顾江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写满血字的情,解释,“你可以理解为我释放出了更强大的诡物,并因此提升了副本的难度。”
“而我说这些的原因是,”顾江野已经走到了520的门前,他敲了敲门,语气轻慢,“那封信在我拆开之前,一直都是封好的,从没有人打开过。”
“换句话说,李明从没看过那封信。”
三轻两重的敲门声极富节奏,顾江野扬声开口,“咚,咚,咚,宿管查房了。”
“早恋的学生会被宿管杀死哦~”
顾江野哼着调声诡异的歌,三轻两重地敲着门,一下,一下,又一下。
“一只丑兔子,喜欢漂亮猫~”
“七只花兔子,欺负丑兔子~”
“你可真丑啊,是个癞蛤蟆~”
“丑兔子在哭,漂亮猫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