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对这个话题倒是有些意外,让本不欲理会她的念头转了个弯儿。
他上下打量了朝阳公主一眼,问道,“是个六岁的小孩儿,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个本宫自然知道呀,本宫是想问,他的脾气性格是怎样的。”
祁鹤安离京多日,也有些想念小皇帝的母后了,因此难得不吝啬多说几句。
“我们的陛下啊,他娇气,脾气坏,动不动就要砍人的脑袋……”
祁鹤安略带恶意地抹黑商景的形象,过足些嘴瘾,他才随意地瞥了朝阳公主一眼。
却没想到她小脸煞白,眼眶里似乎还闪过一丝水光。
祁鹤安:“……”
夏朝皇室是怎么养这公主的,好歹是皇室中人,胆子这么小,这就吓哭了?
“你不用担心,摄政的是他的母后太后娘娘,她是个很好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祁鹤安念在她是使臣的份上,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句。
可朝阳公主依旧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垂下眸子失落地道,“可我不想嫁给一个小小年纪便如此残忍的人啊……”
她声音细弱近乎呢喃,本该被风吹散。
可偏偏祁鹤安耳力很好,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话。
他此行只知道夏朝的皇子公主亲自出使,并不知其他。
此刻听到朝阳公主的话,顿感荒谬,“你比他大许多吧?”
他看这公主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比商景大了八九岁。
朝阳公主愕然地抬眸,没想到祁鹤安耳力这么好。
不过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瘪了瘪嘴,“那又如何呢?二皇兄说,我等他几年不就是了?”
这是夏朝新皇糊弄她随口一说的,谁知她当了真。
“罢了,父皇就我一个公主,身受供奉,为家国和亲是我的本分。”朝阳公主有些自暴自弃道。
祁鹤安看着她秀丽的眉眼,恍惚了一瞬。
他抑制不住地想起了萧令宜。
他少时不懂事负气离京,后来在边关风雪中心智成熟,察觉到了当日之事恐怕另有隐情。
可他终究怨恨,明明离京的是他,可他知道自己一直被困在原地那个雪夜,从未走出过。
他怨恨萧令宜将他抛下七年,所以不愿去深想。
分隔天涯时,恨意比爱意更长久。
但回京后,一次一次的接触让他坚定了当年之事一定并非萧令宜本意。
或许是她的父母想用她攀附先帝,端看梁夫人和她儿子便知他们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那时的她,是否也如同此刻的夏朝公主一样,在他看不到地方内心苦苦挣扎。
被血脉亲情,养育之恩困住,最终认命?
她口中那些残忍的话,伤他的同时是否也伤了己?
在这一刻,祁鹤安下意识将对少年萧令宜的怜惜投射到了这个与她有些相似的公主身上。
他几乎是冷笑道,“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你的皇兄若是这等只会用和亲巩固自己权利的卑劣之人,那这皇位他也守不住多久。”
在这一刻,他对素未谋面的夏朝新皇无比厌恶,亦如他对命运的不甘。
喜欢太后小心,权臣他图谋不轨!请大家收藏:()太后小心,权臣他图谋不轨!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