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是日了狗了——我后心一凉,那玩意儿度这么快,是不是,一直就潜伏在一边,在等着我的火机烧坏?
这想法也是电光石火的一瞬,怎么我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了,条件反射就要把这玩意儿给推开。
可这么一推,我竟然没推动。
不对啊我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纸扎人是很轻的,就好比刚才我拿来挡住自己的纸扎车,小孩儿都能提起来,这玩意儿既然是纸扎的,按理说根本不可能压得住我。
可这个纸扎童男的重量怎么这么瓷实,怎么也得百十来斤,跟个活人都差不多了。
这玩意儿到底是特么啥?我这是鬼压床?
而那个东西的头脸正对着我脖子,一股子凉气咻咻的就从他嘴里冒了出来,激了我一个激灵。
这东西阴气怎么这么盛?
我当机立断,趁着胳膊还能动,就把三五斩邪给横过来了。
那东西觉察出了三五斩邪的煞气,腾的一下就躲开了。
三五斩邪经过张天师的手,是天底下最辟邪的东西,没有邪物不怕它。
可我这会儿禁不住也来了好奇心——这个童男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跟杜若宅子里的猫一样,被活人给寄了魂了?
可惜现在手里没火,不然烧了它算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重新去摸大金花身上的镇魂钉。
可那个东西很贼,一旦看我注意力转移到了大金花身上,他就找机会钻空子,往我身边扑。
我仔细辨别方位,也有点不耐烦了,就下了狠心,预备把这个东西给劈死再说。
艮位——我一下就劈过去了。
照着我的度,但凡砍上,这东西就得两截子。
可这一阵破风声过去了,却什么都没劈到。
我脑瓜皮顿时就给麻了——这么快?
看不见东西实在太吃亏了,我现在已经对左一行的遭遇感同身受。
紧接着,乾位又又有了动静,我追着那个声音就过去了,嗤的一下,我觉出来剑锋碰上了个什么东西,像是把那东西给划破了,可没有砍到什么实物。
我想起了那个拖地的蓝袍子,估计是把蓝袍子给划了。
两次都给躲过去了——除了我在暗处吃亏,还在于东西反应的十分机敏,本来我对方位度都挺有把握的,一个寄魂,能这么快?
这会儿,我忽然觉得外面的动静小了一些,心里就微微提起来了,我可不能再跟童男玩儿老鹰捉小鸡了,飞殭那还能顶多长时间我也没把握,救大金花得越快越好。
这会儿那个童男对三五斩邪似乎是有些忌惮,不敢再靠近了,我趁着这个机会,一手横过三五斩邪在前面挡着,一手就去摸大金花七寸上的镇魂钉。
可这一下手,我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句,刚才我是摸了半天才摸到,现在大金花的蛇鳞触感都一样,我又没有亮灯,镇魂钉那么小,上哪儿找去。
可现在没别的办法,我暗暗誓,以后出门,肯定得拿两个打火机。
一边急头白脸的找镇魂钉,一边防备着暗处的童男,一边祈祷着飞殭再多拖那个女人一阵,简直三方受敌,能把人慌出心脏病来。
找到了!指尖儿一糙,我就摸出来了,镇魂钉在这呢!
指尖儿一用力我就想把那个镇魂钉给薅出来,可那个童男等的就是这一瞬间,跟刚才一样,又扑过来了!
吃一堑长一智,我比刚才有了经验,听到了破风声,身子一歪就要避开。
但我既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也看不清楚东西,还是被童男给撞上了,但这次没撞到大金花身上,我被撞到大金花后面的墙上去了。
这童男可根本不像是纸糊的,劲头大的跟熊瞎子似得,我听都听见后背一声闷响,估计撞的不轻——但我早先吃了半截土,那药效还没过,倒是觉不出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