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莲不是没有听过这个道理,可是她另有隐情啊。
世人哪里会知道,外边上对她体贴入微的沈茂风,其实跟本不想近她的身,每每在一张床上之时,都是视她如蛇蝎般抗拒的。
这个才是黄玉莲心里最大的痛,她从一开始就嫁错了人。
她如何不知,沈茂风心里根本就没有她,而她心里装着的也不是沈茂风。
黄玉莲的脸色越来越差,沈温仔细的瞧着她。
沈温笑了笑道:“哎呀,不谈这个了九嫂不知,你我今日是第一次以叔嫂相见呢。九嫂虽是三年前嫁进我们家的,可我从小就知道九嫂是九哥预订的准新娘呢。我记得九嫂小时候还来我们家做客过呢,那时九嫂的采非凡,我们几个在一起听江小夫子教学,九嫂可聪慧了。”
黄玉莲心里杂乱,因此谈话的节奏被沈温着。沈温谈什么,她只默默的听着。
沈温道:“听说九嫂嫁给九哥没多久,九哥就去清河县做县令了。你和九哥在那么山清水秀的一个地方,一定过了两年舒心艳羡的日子吧?两个人出双入对的,又没有公婆姑嫂打扰,日子不知有多甜蜜呢是吧?”
侍画大白眼珠一番脱口道:“才不是呢,我家奶奶一天也没在那小地方住,还不是九公子他……”
话没说完却被侍琴打断,侍琴瞥着沈温道:“做公侯府家的媳妇,怎么能做那小门小户的事,不侍奉公婆,只想着跟爷们儿快活,在外面抛头露面那是妾氏做的。”
得!这话没得谈。
不过沈温也知道了要知道的事。
沈温笑笑道:“啊,是这样?怪我想的不对。那这么说,九嫂一直不知道九哥心里装的是哪一个喽?唉,九嫂不该放任他们这对狗男女……”
到此,沈温突然止住话题,她装作口误且失言道:“这么说,九嫂也不知道九哥和那人有没有自己的孩子了……”
话刚出口,便见黄玉莲猛地站起来,可是身子骨又太弱,一时激动下,竟摇摇晃晃欲倒啊!
还好侍琴侍画扶住了她。
也不等沈温起身,给以关心安抚,黄玉莲就告辞走了。
沈温看着她们主仆出了门,还假惺惺的道:“九嫂慢走,有空咱们再聚!啊!”
一旁的知暖拉了拉他的胳膊道:“好了,有你这么上眼药的吗?这下沈茂风那块好料算是被你说臭了。”
沈温不认同的道:“什么是我说臭的?是他本来就臭好吧?我不过把他遮在身上的外皮,给揭开那么一个小角,给他老婆看而已。”
知暖宠溺的道:“知道了,我家公子叫沈大本事吧。”
沈温挑逗的挑了挑知暖的下巴。
却说一直躲在小间里听着的糕儿,将沈茂风的一些秘事听了些个不谈,这女人突然便明白了,原来她从前侍候的这个呆主子,并没有那么简单,只这些对九奶奶说的事间,她就醒悟到,只怕从前府里发生的人和事都没逃过十七公子的眼睛,那么她那些事儿,公子只怕也一清二楚。
糕儿再次被请到沈温面前来,糕儿就越加谨慎了,她讨好的冲沈温笑着道:“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奴婢一定听您的吩咐。”
沈温道:“我可不敢,你如今也是半个主子呢,我?我不过也是个庶出,你我算不算是半斤八两?”
糕儿连忙摆手道:“不不!奴婢可没办法跟主子您相提并论。”
沈温道:“说起来你也够艰难的,身为五哥的妾室,还没有个一儿半女傍身呢吧?”
糕儿想到自身的病,知道他院里有个孙神医,于是叹口气道:“唉!自从我生下头一个后,就再不能怀上,公子也知,五公子是个花心的,我再不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他就该把我轰出府去了。”
沈温不解道:“什么意思,你不是生了头一胎吗?如何又说没个儿半女呢?”
糕儿想及此,便擦着眼角哭腔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公子从来也是个聪明人,其实啊,我那时怀的是九公子的孩子。当年我本打算嫁给九公子当妾的,哪里知道那个九奶奶是个善妒又跋扈的,她不喜欢我这样的,所以九公子不收奴家。还好五公子也对奴家有意,唉!只可怜了我生的那个娃儿,一生出来就养在了九奶奶膝下,您可不知道,九奶奶每次见了我的面都得犯病,吓的我老远的都躲着她,若是让九公子知道我触犯了九奶奶,九公子会叫我吃皮肉之苦的。”
沈温道:“犯病?怎么个犯病的样子?你说来听听?”
糕儿道:“就是喘不来气儿,像中了邪一样,一直指着我说快轰出去快轰出。”
沈温心里恻隐:莫非她的鼻子也跟我这样灵敏,能闻到她身上的妇科病?
沈温问:“你们之间见面,有没有我们这样近的距离?或者更近的距离?”
糕儿糟心道:“奇怪的就是这一点,我和九奶奶隔着恨不得二里远,她就抖着手指着我说我脏,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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