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时不同往日。
她被司马邺囚禁折磨了这么多年,内心早已经变得扭曲不堪,她现在就像是一只阴暗的爬虫,不仅控制欲极强,还杀心极重。
这样的人怎么能留?
她唯一担心的是,沈鹤亭会因此心存芥蒂。
“殿下在想什么?这般出神!”她才歪在榻上,晏行便从后头拥了上来,哪怕两个人已经成婚月余,晏行依旧粘人的很。
大长公主瞥了他一眼,“想来你也听说季娴的事了,我有点怕沈鹤亭知道后,会生出别的什么想法。”
晏行将头靠在她的肩头,扭头在她脖颈落下一吻,“他那个母亲是什么人,沈鹤亭还能不清楚?如果不是季娴,能闹出这么多事来吗?我们已给足了他颜面,他还想怎么样?”
“虽说他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人,可这并不是我们的错,更不是绾绾的错,我们本不该承受这些,他若是因此想要悔婚,我随时奉陪,京都这么多好男儿,难道我们晏家的女婿,还非他不可了吗?”
“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但最重要的是得拎得清才行,他若是拎不清,只能说他没有这个福分,殿下你要记住,不是我们主动去招惹季娴的,是她主动来招惹我们的,不过因为她是沈鹤亭的生母,我们才诸多忌惮,若是换个人早在她派人刺杀绾绾的时候,早就丧命了,岂能活到今日!”
大长公主一想,也觉得他说的很对。
是呀!
是季娴主动来招惹他们的。
她就得承受这个后果。
并不能因为她是沈鹤亭的母亲,他们就无限宽容。
因为错的一开始就是季娴,而非他们。
她便也不再纠结。
想通这件事后,她只觉得眼皮子重的很。
“殿下……”见她沉默不语,晏行垂眸一看突然就笑了,他本来还想做些别的什么事,没想到殿下这么快就睡着了。
也就是最近这几日,殿下好像特别的嗜睡。
罢了,罢了……
他一脸宠溺,亲了亲大长公主,拿过一旁的锦被替她盖好,然后拥着她心满意足闭上眼。
那边,沈鹤亭也收到从西晋传来的消息,是季儒的亲笔来信,季儒在信上告诉他,季娴病重,怕是时日无多,其余的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甚至都没有说让沈鹤亭回去一趟。
沈鹤亭看了他的信后沉默良久……
他总共见过季娴两次,只知道她是他的母亲,他们甚至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季娴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季娴。
虽说他们是母子,可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
可如今听闻她就要死了。
他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沈鹤亭枯坐在房里,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
晏老夫人亲自下厨做了早饭,阮氏自觉回了公主府,苏衍一大早就去国子监了,饭桌上只有大长公主,苏蒹葭,还有晏行。
晏行亲自给大长公主盛了一碗鱼汤放在她面前。
“呕……”也不知怎得大长公主闻着这鱼汤的味,她只觉得反胃,于是她忍不住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