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的心情万分沉重。
车子从大院行驶到镇上,路过王秀娥的小摊位时,看到忙碌的王秀娥,苏半夏就想起当初王秀娥带着孩子来时的画面。
苏半夏想到王秀娥和刘小娟,喉咙哽咽,鼻尖酸涩。
她怕自己哭,一双眸子一直看着窗外。
刘政委想劝劝苏半夏,但不知道从何劝起。
听首都那边来的电话,江国安伤得很严重,他甚至很有可能要截肢。
而且,体内多处都有弹片,这就意味着,等他醒了,还要做很多次手术。
他是自己看着一步步从一个小兵,在身后无人的情况下,一个人努力到营长的位置。
他一个普通的小兵蛋子,要付出多少才能成为营长。
他也是自己最看好的兵,他将来是要提干的。
但是现在,怕是连留队的机会都没了。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很安静,安静得就好像只有司机一个人一样。
司机开车的速度很快,两天两夜的路程,硬是让司机开了一天一夜。
车子开的很快,中途三人水米未进,几乎都没怎么休息。
苏半夏还不知道,江国安现在怎么办了。
她就怕他出事儿。
等到了首都医院时,江国安已经做完手术
了,但是人还没醒来。
他在重症监护室,苏半夏当天晚上来了,都见不到他的人。
苏半夏隔着玻璃看见他插着氧气管,额头和身上全是白色纱布,右小腿被截肢。
一时间,苏半夏心疼的要命。
隔着玻璃,她哭得稀里哗啦。
以前觉得,是江国安离不开她。
她现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刻在自己心里了。
她的心,好疼好疼。
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老天爷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刘政委他们一到,医生就来了。
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但是看到江国安身上的伤疤时,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
他们这些人,真的实在太不容易了。
给他做手术的时候,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少。
医生在一旁道:“你们是他的领导和家人是吧?
请你们跟我来办公室,关于他的情况,我们得细说。”
苏半夏这才发现,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