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风的行李很简单,一包裹,一柄剑,一匹马。独自地从南宫大将军府小侧门处,一名家奴送出了俊风和马匹,悄然地关上了小侧门。俊风与南宫大将军府的关系就如墙里和墙外,形如陌人。
鹿娇隐身在俊风的包裹上,也有一种冷清清的感觉。
京都的南城门一开,俊风的马匹飞奔,马蹄轻展飞尘,向南而去。
俊风日行夜宿,鹿娇的一路上观景观人倒是很有新奇感。向南的天气越来越好、越来越暖,也越来越明亮。天蓝蓝水清清,鸟儿们在树头上相互间“说着话”,花儿们也开始有着散发香气的“准备”?万物都在“抽出”自己的嫩芽,萌芽般冒出绿色的生命生长着。总之,一片生机盎然,绿意无限。
进入了一片旷野中,村舍远远可见。一条小路直向远际,路旁树木棵棵点缀着,这旷野中的小路不单调。
此季虽是初春,近正午时,日头高悬。俊风一路奔波甚感口渴灼热。一路所过,难见行人。村舍之处又遥远得很。俊风下马欲寻找水泉处时,小路前方传来优雅的琴声很是悦耳静心。俊风听之好奇,顺声见前方一棵粗壮大树,树枝高耸于空。浓枝翠绿覆遮荫凉。琴声是从树后传来的。
俊风暗忖道:“好大的一棵树,正好去那儿歇一歇。”俊风牵着马向树后绕了过去。……只见树下坐着一位白面琴者,修长的双指弹拨着琴弦。清澈的秀目含着笑,望着眼前起舞的少女。起舞的少女,身姿曼妙,舞姿柔媚。红唇肤白,明澈的眼眸中“闪动”着灵气,秀长的乌发随着粉衫裙动翩然而舞,那么优美、那么沉浸在欢快自在的舞境中!
俊风忽见少女,犹为“仙女”而降!为之倾心,一见钟情。
鹿娇一见少女,大为惊喜,险些现出了仙身。暗中惊呼出:“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多谢了,阁主仙尊。鹿娇就是运气好,这下可以保护闻人媄儿了。啊,闻人媄儿在凡界叫什么名字呢?”
少女发现了俊风,忽地双颊飞红,躲闪在一边,神情娇媚动人。
鹿娇一笑说:“不错,两人一见钟情,相互间很是倾心嘛。接下来该相互介绍介绍了吧?凡界的男女之情很有意思哦。”
琴者停声起身,清秀瘦长的琴者笑着看着俊风。似问:“你是何人?”
俊风自知失态,忙笑而有礼向琴者闻人伯怀说:“在下冒昧了,因口渴下马寻水时,闻琴弦之音而来,唐突了。”
闻人伯怀说:“无妨的。这位公子,懂得音律?”
俊风说:“非也,只觉琴音悦耳。寻音而至,见笑了。”
闻人伯怀从马车上取下一水囊。递与俊风说:“这袋水未打开过,可以放心饮用,请饮。”
俊风接过水囊说:“多谢。”俊风拔开塞子,大口地饮了下来。
闻人伯怀一笑说:“公子可真豪情啊。”
俊风交回水囊说:“多谢了。”
闻人伯怀问:“公子是要去洛平城吗?”
俊风回答:“正是。听说从这条小路可近路程,可早日到达洛平城?可一路走来却不见一村半舍的,皆是郊野旷外。”
闻人伯怀说:“此路虽然捷径,可路途非平坦,无村无舍的,甚是荒野。公子若不嫌弃,我这有一些可吃的食物。”
俊风说:“不了,多谢这位仁兄。不知道还有多久的路程可到洛平城?”
闻人伯怀说:“只要过了这个村野,有座小山翻了过去,就是洛平城了。”
俊风看了看一旁的马车问:“仁兄这马车要如何过山了,可否需要在下帮忙?”
闻人伯怀笑了笑说:“这马车是租来的,过不了山的,多谢公子了。”
俊风问:“仁兄是洛平城人?”
闻人伯怀说:“在下闻人伯怀,洛平城京花坊的琴师。那是舍妹,见此风景雅致,一时兴起,公子莫要见怪。”
俊风说:“闻人兄说了哪里话,在下也是性情中人,认为此景此时琴舞一曲,乃是至善至美!”
闻人怕怀笑了说:“公子可是位官身,乃行武中人?”
俊风一笑,略带谨慎说:“闻人兄,何以这般认为在下?”
闻人伯怀说:“公子身不粗壮,但结实。身板挺拔,又威严。剑眉星目,含煞气。谈吐淡定,有威令。普通人着装,却掩不住军将身份的豪放。公子目中清透,五官端正俊雅,乃君子也。”
鹿娇一笑说:“君子也,是够‘君子’的。不然能连累了闻人媄儿下凡历劫。凡人可真凡眼,他是皇族子弟,他是皇族中的军将。他马上要‘编排’一些好听的,骗你和闻人媄儿哪。”
俊风一笑说:“闻人兄还能‘阅人’面相。”
闻人伯怀又一笑说:“京花坊乃富贵达官之人,消遣取乐之处。在下喜好察颜观色,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地能看出个一二分来。”
俊风笑了笑说:“洛平城中能人异士居多,闻人兄,在下告辞了。”
闻人伯怀忙说:“公子且慢,看这天色,估计着一个时辰内必会有一场暴雨。这雨落下来也要下个一晚上的时间。那座山的半山腰处有间道观,虽已废弃,却能避雨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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