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王斗接完圣旨及各样赏赐后,微笑对王斗说道:“忠勇伯,恭喜了,公侯伯入则可掌参五府总六军,出则可领将军印为大帅督,辖漕纲,可见皇上对你的器重。”
王斗说道:“多谢公公,敢问尊姓大名?”
天使笑道:“咱家王承恩,少不得与忠勇伯亲近。”
王斗一呆,说道:“公公路上辛苦,斗另有程仪送上,万勿推辞。”
王承恩含笑道:“好。”
众人都潮水般向王斗祝贺,台下舜乡军将士……现在要叫靖边军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他们的大将军,年未三十,便加封伯爵,挂上“征虏将军”的大印,很多人都热泪盈眶,激动不己。
旁观的百姓同样激动,今天他们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还是众人非常赞赏的王大将军。
他们随之一起欢呼,汇成声音一片:“忠勇伯、征虏将军!”
“忠勇伯、征虏将军!”
“忠勇伯、征虏将军……”
王斗登上演武台,抬手向众人致意,更引来欢声如雷。
眼见下面潮声一片,人头攒动,王斗如此威望人心,左良玉等人表面不在意,其实内心嫉妒非常。
刘元斌更冷哼一声:“神气什么。”
那天使王承恩,看着王斗的背影,则露出深思的神情。
……
此后襄阳众官将为天使接风洗尘,宴上王斗与王承恩成了主角,督师杨嗣昌病重却不能出席。
宴后,天使王承恩在襄阳官员安排的雅致公馆歇息,太监刘元斌偷偷拜访。
一见王承恩的面,他就跪下哭道:“请公公为奴婢作主。”
王承恩正欣赏着壁上一副字画,看刘元斌如此,眉头一皱,说道:“什么事,要为你作主的?”
看王承恩深沉的样子,刘元斌心中一寒,他是知道眼前这人的,司礼监的秉笔太监,虽说只是众多秉笔、随堂太监之一,却是自己远远不能比。其人自小跟随皇上,狡诈狠辣,不但内臣畏惧,便是外臣多有惧怕者,偏偏对皇帝非常忠诚,深受皇上宠爱。
见王承恩淡淡瞟着自己,刘元斌期期艾艾一阵,心一横,说道:“那王斗跋扈无礼,当着众官将的面骂我是奴才。”
此言一出,不仅王承恩面皮一抽,便是厅内众侍立太监,多有色变者。
王承恩背着手走到刘元斌面前,阴恻恻地道:“那你又做了什么,忠勇伯要这样骂你?”
刘元斌张了张嘴,终于低声道:“我营中战马缺乏,那王斗缴获马匹甚多,所以……”
良久,他都没听到身前动静,偷偷抬眼看去,却见王承恩阴寒的目光一动不动看着自己,不由一个哆嗦,试探说了一句:“公公……”
却听王承恩大喝一声:“好你个刘元斌,皇上器重你,任你为监军,你就是这样监军的?你有没有将皇上的重托放在心上?忠勇伯是什么人,连皇上都深深赞赏,你敲诈到他头上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此下去,我都要向皇上弹劾你!”
刘元斌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急声道:“公公,请听奴婢分说。”
王承恩衣袖一甩:“送客。”
刘元斌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瘫倒在地。
……
当日天使到来,轰动的不但是王斗封伯消息,下午天使拜访督师杨嗣昌,出示皇上手喻,召忠勇伯班师,援助锦州。靖边军需刻期出关,七月二十日到达宁远。
当然,手喻上也讲,可以看杨嗣昌的意思,如果他坚决不放人,皇帝也不会勉强。
闻听消息的人都非常关注督师杨嗣昌的意思,说实在,杨嗣昌心情复杂,既想王斗留在湖广,将他的剿贼大业继续下去,又知道王斗与左良玉等人不合,不想死后湖广再生是非,最终他决定放人,让王斗班师。
消息传出,左良玉等人欢庆,贺人龙,猛如虎,孙应元、黄得功诸人则心情矛盾。
不管别人怎么想,王斗决定走了,初九日一早就走。
初七日,初八日,宴请之人如潮,对众人来说,能结交到名满天下的忠勇伯,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便是当日不平的猛如虎中军参将马智,也是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