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若依摇摇头:“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什么事?说说看,或许为夫可以帮忙。”
“卫家的家产。”
赫景珩闻言不禁失笑:“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还哪里有什么家产?”
裳若依沉声说道:“我幼时曾听娘亲提起过,卫家自前朝开始就在经商,几百年传承的世家,怎么可能最后只剩这点东西?”
“你的意思是······”赫景珩收起脸上的笑意:“卫家的东西都被转移了?”
“且不说卫家的庄子田地和买卖铺子,单说那些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便是用多少辆马车都装不完,便是生意上赔了许多,怎么会将所有家产都赔光?”
他们对视一眼。
“那些金银珠宝定然被裳年藏起来了。”裳若依笑着说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去裳家一趟了。”
入夜,两道黑色的身影落在裳家后院之中。
来到一处极为偏僻的院落,院子里黑漆漆的,将房间门打开,她拿出一个火折子,勉强能看清周围的东西。
房间中极为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还有一张连帐幔都没有的床榻,竟是连佣人的房间都不如。
“这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我出嫁之前生活的院落。”她从床下拿出一个陶罐,脸上带着笑意:“归宁那日将它给忘了。”她从陶缸里拿出一个小拨浪鼓还有几个小玩意儿:“这是我小时候娘亲拿来逗我玩儿的。”
借着微弱的火光,裳若依目光落在那些个小玩意儿上。
只见那貌似蝴蝶的物件上面镶嵌着一个比鸽子蛋还大的宝石。
她拿起那拨浪鼓,除却鼓面,其他地方竟都是金子做的。
她又陆陆续续拿出一些东西,上面都镶嵌着诸多宝物。
裳若依看着那些东西,喃喃道:“这、这真的是我儿时玩乐所用?”
赫景珩原本还在心疼她在相府生活艰苦,但是看着这一堆金银珠宝,他反倒开始心疼自己:“我出身王府都没有你这般价值连城的小玩意儿。”
“我出生之时,卫家鼎盛,自是好东西不断。”她摸着小拨浪鼓:“卫家没落后,我与娘亲便守在这个院子里,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但是即便如此,娘亲也没有将这些拿出来,想必她定是知道,若拿出去,怕是连最后保命的东西都丢了。”她将陶罐里的小玩意儿都拿出来:“娘亲去世之前跟我说过要要将这些东西带走,但是我出嫁那日竟将它忘了个干净。”
就在这时,一张羊皮纸掉了出来。
裳若依捡起来,看了半晌:“这是,地图?”她突然想起当初丛芳芷拿给自己的那张地图。
这貌似可以拼凑在一起。
“这是一份藏宝图。”赫景珩低声说道:“这是前朝皇帝留下的藏宝图。”
他将地图放在她手中:“原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竟是真的。”
难不成,裳年当年娶她娘亲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这个?
将所有东西都收好,又将陶罐放了回去,他们二人走出院子。
裳若依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带着赫景珩往房方向走去。
自从裳年入狱,裳家的侍卫便全部撤了,只留了一些家丁,毕竟他们没有那些银子来养活这些下人。
如今皇上只判了秋后问斩,却没有下令抄家,应是看在了太子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