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清脆优雅的声音从瑞博耳边传来。那声音犹如三月春雨,七月晴空。又像一道清澈的光晕,知性,平和,温润如玉。
“这位先生说的没错。托尔,你和这些工人在人体构造上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都是65%的氧、18%的碳、10%的氢和%的氮钙磷。”
瑞博回头望去,一位衣着得体大方的女性从正门的台阶缓缓走来。她年纪不大,穿着白金相间的高级修士法袍,华丽的法袍无法掩盖她的凹凸有致,复杂的星月纹路显示其价值不菲。女人头戴双檐斜边帽,盘着低发髻,光滑的脸颊细腻如同莲花冬雪,黛色眉眼好似山间碧潭,棕色的瞳孔更是犹如清晨露珠。
干净、睿智、宁静。
她唯一的“装饰”,就是手里抱着的两本纸质。从脊看去,一本是《四十世纪末期帝国的风云变幻》,一本是《起源:璀璨法理与神子》。
“你们好,欢迎来到言庭神学院。”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微笑着向pia的众人打招呼。
托尔尴尬的站在一旁,鞠躬喊到:“大小姐。。。。。额,抱歉,居里会士(sister),这里有一些小事故。”
名叫居里的小姐侧头望去,地上的红色血迹如此夺目,女人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
“desiste!”(住手!)
清澈的声音变得凌厉,一种看不见的压迫感从那个小小的躯体里迸发,瞬间充满整个大厅。
瑞博太清楚这是什么了,在安东塔斯旧城区,他早就领教过比这强百倍的力量。
微观世界中的量子弦被宏观放大,各种扭曲婉转的丝线在大厅中激烈碰撞,并奔向正在施暴的戒律骑士。
这女人是个“律言控弦者”,还是天赋很高的那种。
刹那间,戒律骑士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地。
“这到底怎么回事?!”居里小姐一边怒气冲冲的质问托尔,一边托起裙摆,小跑的来到受伤的工头身边。
“天父在上,别怕,我会治好你的。”女人安抚着一众工人的情绪,而后者早已匍匐在地,根本不敢看女人。
“hestasis。”(凝血。)
女人熟练用葱葱玉指缠绕着虚空中的弦力。在居里不断变化的手势和律言操控下,一种模糊不定的力量居然乖乖听话。伤者的神经似乎受到某种刺激,内啡肽(enkephal)和苯乙胺(pheneth)不断分泌,缓解疼痛和焦虑。同时,高出寻常几倍的血小板快速聚集与伤口处,细胞加速分裂,新组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补缺损部位。
“居里会士真是仁慈,居然为了几个达利特释放律言。”托尔恭维的称赞,并赶紧从后台叫了几个学徒来处理这一片狼藉。
“这位女士是。。。。”
全程关注的瑞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觉得。。。。。很亲切。
这种亲切感很难描述,就是那种,似乎以前见过面,但又记不得的那种感觉。
也许是被女人救人的行为所触动,还是是单纯觉得对方好看?瑞博摇了摇头想忘记这种感觉,但随即另一种感觉又涌上心头。
一种久违的遗憾。
“这位是言庭研究院历史系高级会士,二级律言师,也是罗伯特院长的独女。”顾大使倒是比较了解,向瑞博解释道:“都说这位小姐心地善良,果真如此啊!”
(言庭研究院:言叶之庭)
看着全神贯注给工奴注射止血凝胶的居里小姐,瑞博心里却想到:“就算是做英雄,也要有实力才行啊。这世道,没点本事想做点善事都难。”
被医治的工奴一家早已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卡密莱伊的婆罗门贵族帮自己解围,还释放律言,这是何等屈尊。
瑞博给顾艾希使了个眼色,两个男人赶紧过去,七手八脚的帮倒地的工奴搬起雕塑。
“sveti!sveti!”(圣女!圣女!)、“须弥芥子,璀璨星河!”工奴们一个个跪在地上磕头,嘴里用各路方言赞美他们眼中的圣女,完全没有在乎瑞博的存在。
处理完毕的居里微微喘气,挥手拭去额头的汗珠。
“不过是一个雕塑而已,坏了可以在订一个。”女人回过头教训托尔:“这些人都是教会重要的财产,你什么时候能把活人看的比死物重要。”
“抱歉,居里会士,是我浅薄了。”托尔赶紧低头道歉。(会士,sisiter,神学院职称,可以理解为先生。)
“罚你抄《无相圣训经》三遍!”
(玛德三条线这80万字这进度写得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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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小小的插曲,居里小姐和pia的两人来到会客厅。
“我在pia干了十几年,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如此精妙的璀璨律言术,真是神乎其技,令人叹为观止。”顾大使熟练的尬吹,准备切入今天的主题。
“哪里哪
里。璀璨的‘律言’,赫尔曼的‘龙语’,都是对微观世界规则的掌握,本质上是一种科学。”居里笑了笑说:“而在某种程度上,pia的电子币也是一种‘律言’,货币的魔力同样可以开天辟地。而且,和需要天赋的律言龙语不同,任何平民都能运用货币创造价值。”
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那群工奴,毕竟比较难看。居里不想提及,顾艾希更不想触霉头。
“哎呀,居里会士谬赞啊。货币其实就是一种集体想象,说白了就是大家都认可的一般等价物。”顾大使连忙尬吹:“如果您感兴趣,我这里倒有几本基本讲述人类贸易的历史。”
顾艾希说着就掏出几本纸质籍,一本是赫尔曼的《未央开拓经济学基础》,另一本居然是帝国时期再版的《掘金时代与凯恩斯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