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在掌祀学宫学习的机会,自然就是弥补上了这个机遇,在各个方面他们与世家门阀之间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区别。
并不是谁比谁高贵,谁能高人一等,在个体上,大家互相都是平等的。
这也恰恰是世家门阀最为惧怕的一点。
因为如果他们的门第,血脉,世家的高贵,都不存在所谓法理的依据,那么世家门阀拥有的无形的力量,便会毫无阻拦办法的消失大半。
赵天生的几句话,无疑是在挖世家门阀的根基。
只不过如今的课堂之中,并没有哪一个世家子弟意识到了这一点。
反而是那位法家的教习,隐隐察觉到了这一点,因为世间最关键的两样东西,一曰:名,一曰:器。
而世家门阀,作威作福,甚至是在处处展现高人一等的规矩,礼仪,身世源流,便是要得这个名,并依靠这个名,将各种优待,增强己方实力,势力的好处拢在手里的器,给揽在怀中。
不过哪怕是这位教习察觉到了这一点,也不会在此提醒什么。
别忘记了,法家可不会喜欢如同毒瘤一般,盘踞在王朝身上吸血的世家门阀。
甚至他们还乐得见到这些世家门阀被清理,被拆解。
更别说这位法家教习还是出身寒门,那就更是不会插手此事了。
...
“难得天生你会出门走动。”
“不过是旁听了一些,便有如此深刻感悟。”
“若是加入法家...”
这位法家教习见到风波平息下来,赵天生也没有寻常年轻人察觉取胜,就喜形于色的情绪,心中也是越发看重这位绝代天骄。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么也欢迎你在百战阁之外,偶尔光顾一下齐法楼。”
“我相信法家的教习和祭酒,夫子们,都很乐意为你答疑解惑。”
知道这个时候,法家教习还要讲学,自己的参与便已经是打搅,赵天生还是规规矩矩的又躬身行了一礼。
“多谢教习宽惠。”
“天生若是再有疑惑,必然上齐法楼,向诸位教习,祭酒,夫子请教。”
“此番就不再叨扰了。”
“请!”
行礼完毕,赵天生也不再停留,反身就回着往百战阁而去。
其实若不是因为与之前的法家教习,以及那位世家子弟辩论,他刚刚有感而发过后,便已经回去了。
正是因为听闻了那位法家大贤的‘商君’里对于民众的态度,才让他想到了在兵家立志之后,应该要以什么样的底色来练兵强身!
要知道在这个天下,不同的练兵之法,根据不同的目标来进行,下限上限都不一样,几乎有天壤之别。
便是因为这个练兵的底色不同,才造成了不同兵团的战力差距。
这个底色有可能是立志过后的目标,也有可能是兵团的需求,都让练兵法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而赵天生之前酝酿出的兵道雏形,还只有立志一项,甚至立志之后该如何给兵士们刷上底色,到底要练出一个什么样的兵员,完全没有概念。
倒不是赵天生没有想法,反而是思路太多,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适合天下,适合大众,适合未来兵家发展的。
直到今日‘商君’的种种出现,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要的兵道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