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真这位山长不出门,反而是让韩夫子这位掌祀学宫的掌祀夫子出手,便是为了如果事情到了一定不可寰转的地步,最后他可以一锤定音。
不给外人任何质疑的机会。
实际上当韩夫子拿出山长令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了贺季真这位山长的意思。
可以说,儒家之中蝇营狗苟太多。
让这位道儒兼修的山长也有些不满了,逐出淳于越以及他代表的子思一脉的儒家脉,既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提醒。
不止是针对淳于越这一人一脉,包括整个儒家的几大脉,现在都做得太过了。
在掌祀学宫之中,学问教习才是第一位的,结果儒家还妄图在这里搞党争,甚至不惜拉拢其他的百家学派。
真是当掌祀学宫是那乌烟瘴气的朝堂了!
“血口喷人!”
“韩昌黎,莫要以为你空口白话,就可以污蔑老夫!”
淳于越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出手了一次,竟然就被直接找到了蛛丝马迹。
更是没想到,韩昌黎和贺季真两人,完全没有半点废话,立马就要将他逐出掌祀学宫。
“汝个老狗,这学宫之中,岂容你狺狺狂吠!”
“当年顾念汝家国沦丧,好意收留。”
“结果你贼心不死,还纪念着要还复故国,这也罢了,故国之情,本就是人之应有之意。”
“可是你多年下来,到处收拢始州学子,培育他们满心愤懑,去往始州反叛始朝,若非是顾念你子思一脉的学宗身份。”
“老夫当时就已经将汝给逐出学宫了。”
“当时警告,汝不但充耳不闻,还继续如此行事,更是妄图将复国之事和盛朝朝廷的某些野心之辈合作。”
“而被逐出去的那個孽障,也与你关系不菲。”
“吾让汝被逐出学宫,已经是给汝这条老狗颜面了。”
“再有半分废话,汝也莫要走了!”
“老夫亲自送汝上路!!”
韩夫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大袖一卷,赫然就要直接出手。
浩瀚纯粹的阳刚正气,猛地蔓延开来。
与外人不同,韩夫子的浩然正气,其心一以贯之,彷佛天地间猛地升起了一颗纯白色的大日。
哪怕是其他几脉的儒家夫子,也感觉到了一丝不适。
更别说被他专门针对的淳于越了。
就好像是话本里,遇到了克制之物的妖魔鬼怪一样,淳于越只觉得自己的阴神都开始水乳消解。
“韩夫子,韩先生!”
“且听我一言。”
“到底俱是儒家脉之中,没必要如此赶尽杀绝。”
颜氏一脉的夫子,连忙出手,以己身的脉浩然气,顶住了韩夫子的浩然正气,这才让淳于越多了一丝喘息之机,不过这位子思一脉的学宗夫子,此刻看向韩夫子的双眸里已经尽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