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鸢蹙眉,不紧不慢地放好手中的东西,从沙发上浑浑噩噩起身。
透过猫眼,一张清隽矜贵的脸上满是急色,似乎下一秒就要抬腿踹门。
薄宴礼只看了地址,没瞧见王绍后面又给他发的消息,房子归属宁时鸢。
他误以为她被人算计带到了这儿。
抬腿打算踹门的前一秒,门开了。
“时鸢!”
薄宴礼惊喝一声,抬步往里走,看清门口的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人,一股后怕骤然从心口升起。
他紧紧把人拥进怀里,一双眸子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普普通通的大平层,除了他们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薄宴礼“嘭嘭”直跳的心脏逐渐平复。
“有事吗?”
宁时鸢声音沙哑,语气里的淡漠让薄宴礼再一次如坠冰窖。
他抬脚把门关上,打横把人抱起走到沙发边坐下。
他认认真真检查一番,没发现任何伤口,见她还是无动于衷,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薄宴礼语调和缓安抚道:“时鸢,这是哪?你怎么会在这?我很担心你。”
宁时鸢没有抗拒他的亲近,却也没做出任何回应,语调平静至极,“我很好,想一个人待会儿,你走吧。”
薄宴礼一动不动,垂眸刹那,再次抬头时满脸委屈盯着她,哀怨开口,“时鸢,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在哪我就在哪。”
宁时鸢一怔,不知该如何招架。
“这是什么?”薄宴礼指了指桌子上敞开的盒子,好奇地询问。
“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在顷刻间消失殆尽,薄宴礼已经能够猜出七七八八。
一个圈子里的消息都是流通的,宁家得罪龙家惨遭破产。
宁栀柔母女想来是借着这些东西,才有了最后一丝希冀。
眸子沉了沉,薄宴礼把人放下。
他蹲下身,虔诚的模样仿佛见到了神明,薄宴礼从西装夹层拿出一薄折叠起来的信,递到宁时鸢面前。
“这是爷爷留给我的遗物,我能跟你换换吗?”
宁时鸢又是一怔,迟迟没有动作。
那颗因为得知两家仇恨冰薄起来的心脏,骤然间冬雪消融,跳得极快。
薄宴礼执拗的望着她。
“好。”
声音仍旧干涩,但其中冷漠与疏离尽数褪去。
双方交换,直到查看完,没有人再开口。
室内一片寂静,窗外高楼灯火通明,影影绰绰似乎还能听到邻居的欢笑声。
薄宴礼坐起身,重新拥住宁时鸢。
“时鸢,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嗯。”
故事从主角幼年父母双亡开始。
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还有一个小叔,爷爷却以最严格的继承人标准教养他。
他羡慕小叔能全国各地游玩,举办画展,而他除了学习,还是无边无际地学习。
任何娱乐项目都会被定性为玩物丧志。
薄宴礼语调平淡,仿佛故事的主角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