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车,吹了冷风,薄宴礼神志回笼。
“时鸢,我们回老宅。”
薄老爷子生前总是盼望着他能多回去住住,可他呢?
觉得没有自由,觉得不能随心所欲,现在再回去,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住着。
再也不会有一个小老头站在门口,对着他吹胡子瞪眼。
薄宴礼敛去心中情绪,拨通助理王绍的电话,“你现在放下手上的事,来趟薄家。”
他还是放心不下。
薄英范诡计多端,绝对不可能真心悔过。
无非就是一时懊恼,等他在监狱里缓过神来,难免不会做什么幺蛾子。
有他在,薄英范这辈子都别想离开监狱!
薄宴礼和宁时鸢的车前脚刚在薄家门口停稳。
后视镜里,王绍堪堪落后他们几步,连忙锁好车,小跑上前打开车门。
“薄总,您找我?”
“嗯,进去说。”
薄宴礼仍旧十分虚弱,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
一直跟在身旁的宁时鸢搀着他往里走。
薄家原有的佣人都忙着自个的事,见是薄宴礼回来,有了主心骨,大家做事也更加麻利几分。
三人直接去了薄老爷子在世时的房,空荡荡的房间里,仿佛还荡漾着老爷子生前最爱的乌木沉香味。
王绍识趣地关上门,眼尾余光扫了眼宁时鸢。
薄宴礼脸色苍白,握拳轻轻咳了几声,“时鸢不是外人,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她的话就是我的命令。”
这话让一旁的两人齐齐一愣。
宁时鸢眼尾稍稍红了几分,王绍则是恭恭敬敬点头应下。
薄宴礼的话,无疑是直白地告诉他,从今往后,宁时鸢就是薄氏的女主人。
“我找你来,是为了薄英范的事。”
喝了口茶润润喉,薄宴礼不疾不徐缓缓开口,“薄英范阴险狡诈,绝不可能真心悔过,你安排人手,暗中在监狱里盯着他,有什么动向随时汇报。”
顿了顿,他的眼神一暗,补充道:“如果他贼心不死想要越狱,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处理了。”
出国是薄老爷子给薄英范准备的退路。
但害死了薄老爷子,在牢里煎熬磋磨一生才该是薄英范应有的下场。
王绍把他的话记在心里,立即去办。
薄英范的罪过细数起来远不止法庭上出现的那些,至于为什么只是判了个终身监禁,说到底薄宴礼还是心软了。
监狱。
缓过神来后的薄英范看着周围的一切,心底的不甘与怨毒再次喷涌而出。
他是薄家的继承人,不是囚犯!
“小子,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对床满身青色纹身的壮汉突然朝他吹了个口哨,不怀好意的笑问道。
薄英范扫了眼屋内大都目光呆滞,要么就是与这男人如出一辙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他就是这间屋子的头儿。
他立即赔笑道:“大哥,说来好笑,因为争家产,被自家侄子算计进来的。”
壮汉来了几分兴趣,连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