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那男孩是你将来的国王。要是他愿意，他甚至会成为法蒂大陆的皇帝。”伊莉莎皇后怒道，“我是皇后，你的主子，这里是皇宫，不是你最爱的妓，院。”
“你真是可笑，到这种关键时刻还是想着自己的身份，恐怕你想着的不止是你自己，你或许还惦记着他。”那人语气刻薄。
玛丽想起来，这个人经常出入皇后的私人集会，名义上是个阉伶。
不过显然，他可能不是。
玛丽睁大眼睛，小心的拨开一片树叶。
那男人一头金发，肌肤呈现好看的小麦色，是个来自南方的游牧民族。看样子还会点魔法，说不定祖上也曾供奉过神明。
“国王？是，我的确还对他有感情。”伊莉莎皇后笑道，她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柔和下来。
“你！”那人没有料到会得到这么直接的回答。一时间语塞。涨红着脸。
“你不会觉得承认这件事会令我难堪，那家伙和我一样只是在彼此折磨。”
玛丽不敢大声的呼吸。皇后露出美丽的躯体，正对着玛丽。
她实在是太好看了，诱人的宝石，是帝国至高的宝物。玛丽曾经听过一个传言，国王不是为了权力制霸天下，而是为了独一无二的伊莉莎皇后。
从看见皇后的第一眼起，玛丽就明白，这不是恭维的话，这女人的确罕见，是珍品。
怪不得，格林也那样的美。俊美无俦！
“既然你对他有感情，为什么不好好扮演皇后的角色，现在跑过来参合这些，你明知道我是站在那一边的。”男人道。
皇后坐直身子，将衣服拉起来，但还是露出洁白美丽的后颈，她看上去宛如一尊玉像。
“我知道，我的想法和你们相似，但，我可能无法在和你们一起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了，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使我痛苦的牢笼。”皇后道，她的侧脸颇有英气，玛丽发现，她的侧颜和格林几乎完全一样。
“你要离开这里？”
“我说过我志不在此，我对亨利的爱已近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我不会帮你们害他，也不会帮他实现目标就是这样，你来此是劝不动我的。我属于我自己，不属于你们任何一方。”
她说话时神色淡然，整个人懒洋洋的。
“奥利维和你一样，你们果然是一路人。”那人说。
“至于国王和我儿子的事。就看那孩子自己要什么了。”她说着一边系着束腰，她看着金发的年轻侍者，语调傲慢，“不过，也不是你这种人该去了解的，毕竟，你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特洛，要不是看在你叔父的面子上，你根本不可能进宫和我纠缠一阵。”
金发的男人冷着脸：“你说话的语气和那些矫揉造作的贵妇人如出一辙。”
伊莉莎皇后冷哼了一句：“我本来就是贵族。不要忘记这一点，我从来就和你不一样，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们之间连露水情缘都算不上。”
“你变了。”
“我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就算真的变了，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伊莉莎穿戴好，她将浓黑的头发重新挽起来，将多余的发丝塞在发网里。“有什么比我还要难猜的。”
她又回复了一贯的摸样，精致，完美，得体。
一滴水落在玛丽的衣领里，顺着她的脖子一路滑下去，她不敢动，也不敢大声的喘气。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你丈夫会要你儿子的命。”那人道。
“可能在此之前他自己会丧命，好了。特洛你将要的情报带去就好，久留对你没有好处。”伊莉莎站起来，她侧身俯视着半倚在地上的男人。“不要说，你也是为了我、”
“也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她补充道。那双浅灰色的眼睛毫无感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冷漠，极致。
那人笑了笑。
*
一直等到他们离开，走远，玛丽才探出头，她很紧张，心不停的在跳，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一幕。
花园中，庄严的皇后做出此等不雅之事，要是让人知道，法蒂大陆又会是血雨腥风。
更让玛丽难以接受的是，这是她恋人的母亲。
玛丽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一路上她谁也没理，回到自己的房间，洗过澡，睡在床上，晚饭也起来吃，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本该让她感到舒心的地方变成了地狱，真恶心啊，真恶心啊。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忘记看见的一幕，她不知道自己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收拾好心情，面对窥见的秘密。
这秘密甜美又肮脏，像是落在阴沟中的鲜花。
她在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沉入了梦中。
*
一觉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也算是休息好。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
玛丽睁着眼睛，受不了透过白色的窗帘透过的阳光。
“哦，您还再床上睡，就在昨天晚上，发生了不少大事。”乔一边收拾床褥一边说。
玛丽半梦半醒，睡眼惺忪的起身穿衣。
她从衣柜里随意选了条裙子，围上来两个年轻的侍女帮她穿戴。
等乔收拾好屋子，就来给玛丽梳头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