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坐在一旁,不紧不慢的把玩手里的鞭子,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等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散去后,压抑在众人心头恐惧也才消散一些。
谢老夫人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不知晓,崔氏这次实在可恶!芸娘你自己处理吧。”
谢芸侧目看着李氏,笑了笑,说:“来人,把绳子解开吧。”
绳子解开后,谁也不敢动,准确来说,是动都动不了。
看着面色惨淡的谢老夫人,谢芸才开口:“母亲出事后,我第一时间就让平儿去厨房问了,很意外的是,不仅没有问到母亲的吃食,连她的药膳居然也问不出来。”
一听这话,邱氏又惊又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氏。
李氏什么时候做的,竟然如此的天衣无缝!
连谢芸都找不出半点马脚,不得已大动干戈,把这一家都绑起来。
一早上下来,崔氏的病越发严重,大夫换了一波又一波。
“大姑娘,夫人这病”一个老大夫给崔氏把完脉,一脸沉重,“有毒,身体亏耗严重,只能用老参汤吊着。”
谢芸眼睛发红,看了奄奄一息的崔氏,表情很凝重。
邱氏这会倒是抹着眼泪:“芸娘,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又是毒又是大出血的,到底是谁啊?如此心狠手辣!只是那孩子”
说着说着,邱氏低低哭了起来,谢清也是红着眼上前扶着她,小声说:“母亲可别伤心了,现在是要帮大姐姐把这歹人抓出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大伯母啊!”
邱氏含泪的点点头,“若是抓住这歹人,定要定要”
听着邱氏的话,旁边的李氏吓得身子一直哆嗦。
谢老夫人看着李氏这样,想到刚才谢长安砍的那个男子,脸色骤然一变。
忽然开口,“李氏,是不是你!”
三叔谢卫猛一哆嗦,惊诧道:“母亲,可别乱说啊!”
李氏突然跪下来,怔怔的哭了起来,“今日一遭,芸娘这般动怒,怕是就觉得我是那个下毒的歹人,但我李宝珠敢对天发誓,若是我所为,便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忽然,李氏身边的桃竹忽然站出来,厉声说:“大姑娘,你真是冤枉夫人了!”
“大姑娘你这般揪着夫人不放,只怕是前几日看见我在厨房里待了很久,后面又瞧见我去二夫人院子里,没多久,夫人就出事了。”
谢芸转头看向桃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丫头绝对不简单。
李氏闻言,直接怒骂起来:“死丫头,你去厨房做什么?!”
桃竹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前几日夫人总说身子不爽利,我就去厨房问问,结果给大夫人熬药婆子就拉着我奇奇怪怪说一堆话。”
“说来那个婆子也是面生的,她就给我说,大姑娘最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谁惹了她,就不得好死。”
“当时我吓一跳,叫她不要胡说,她不听,还故意嚷起来,说夏竹姐姐还有王嬷嬷的下场,她说大姑娘就是天煞孤星,特意来克死”
余下的话桃竹还没说,就被李氏急声打断,“桃竹!不可胡说!”
桃竹立马噤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在场的人顿时就明白桃竹的话,最近几日可不就是吗?陆陆续续都死了好几个了。
说不定这次就是大姑娘自己克的,只是大夫人运气不好,被下了毒才没了孩子。
李氏回头望着谢芸,低声说:“芸娘,都是那婆子胡说八道!桃竹素来是直性子的,说话也总是没分寸,绝对没有恶意的!”
听了这话,邱氏眼睛闪了闪,柔柔说:“弟妹说的没错,之前长阳来,就胡说八道还诬赖大姑娘惹了邪祟,如此,是什么下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桃竹立马顺着她的话,说,“二夫人说的是,那婆子意思就是说大姑娘克府里的人。”
邱氏听了她这话,脸上表情立马悲痛起来,低低说:“不可胡说,王嬷嬷和夏竹是死有余辜,和大姑娘毫无关系!”
桃竹满眼无措,困惑说一句:“可是那个婆子说大姑娘就是心狠手辣,那些人就是被她——”
“桃竹!闭嘴!”
李氏慌张的吼起来,“给我滚下去!”
看到李氏这样,邱氏心底冷笑一声,她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这次事情,居然还有第三个人插手!
她转头看着一声不吭的谢芸,面上很为难,“芸娘这丫头就是胡说八道,什么天煞孤星都是胡说八道的!”
谢芸看她一眼,冷笑一声。
上一次的是邪祟,这一次的是天煞孤星,克人命薄。
二房三房就不能想一些新的吗?
谢芸顿一下,淡淡说:“那这样吧,就麻烦二婶去请那些大师来府中瞧瞧,如何?”
邱氏一听,表情愣了愣,面上有些犹豫,“芸娘你这什么意思?”
“请个大师来看看,我这命格到底如何?是不是那天煞孤星的刻薄命格?”谢芸看着她,静静说道。
邱氏一听,立马给桃竹使眼色,桃竹低低说:“前年二夫人病重,府中不就请了皇觉寺的静白师太吗?”
邱氏一拍手,“成!就请静白师太看看!我看以后谁还敢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