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的!
以前的谢清爱他至深,哪怕他再怎么伤她的心,她都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她看起来端庄,其实占有欲极强,莫说给他纳妾,便是他靠近别人一分,她也会生气。
只是她不会当场发作,顾及面子,回屋才会哭个痛快。
但是现在,她看起来喜气洋洋,甚至好像还急着做别的事!
宽大的手掌一点点握拳,指节都开始泛白,他没有心思去看温芷兰,透过眼前喜庆的场景,恍惚看到和谢清成亲的日子。
“你这个坏女人,作为主母,你应当要招呼大家用膳,这么急着走,要做什么去?”
圆圆的小身子忽然蹦了出来,气愤的瞪着她。谢清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厉声道:“是谁允许你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沈砚舟,别忘了你答应过要考取太学,现在时间只剩下三个月,你心思若还放在内宅之事上,你便是说话不算话,是个伪君子!”
沈砚舟急了,气呼呼道:“谁是伪君子!我一定考得上!区区太学,怎么难得到我!你管好那个野孩子吧!”
话音落,四周皆寂静。
沈砚舟茫然的看着看热闹的人,只听他们不可思议道:“小世子说话竟如此粗鄙?太学有多难世人皆知,听闻他前段时日沉迷蛐蛐,这也能大放厥词觉得自己考得上?”
“半年前小世子还乖巧可爱,这半年就像变了一个人!夫人收养了一个孩子,是不是已经打算放弃小世子?”
“这半年照顾小世子和二小姐的人正是这位刚嫁进来的温姨娘,自荐枕席的东西能教出什么好孩子!这般有心机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对待别人的孩子,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小世子恐怕就要被抛弃!”
一群人窃窃私语,竟是戳中了温芷兰的心思。
红盖头下,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胸口起伏的厉害,差点掀开盖头将那些人轰出去。
“不是,芷兰姨娘不会放弃我!她和母亲不一样!”
沈砚舟红着眼,两只小手紧紧拉着温芷兰的衣角,茫然的看着谢清离开。
“小世子,你亲手将这样一个女人迎进来和母亲斗,伤了母亲的心,以后一定会后悔。”
赵景逸紧紧跟着谢清,经过沈砚舟的瞬间压低了声音开口,脸上都带着气愤。
他可以接受侯爷取妾,但是这个妾若是母亲的儿子迎进来,他就替母亲难受!
“太学我一定会考上,小世子,我希望你也能考上,这是让母亲开心唯一的机会!”
赵景逸走远了,看热闹的人被下人带着用膳,温芷兰站在正中央,没有人搭理。
“表哥?”
过了许久,眼前落下身影,沈时宴牵着她的手,沉着脸进了屋子。
“闹这一出你也累了,歇着吧。”沈时宴疲倦的起身,温芷兰忍不住拉他。“你要走吗?”
沈时宴推开她的手,认真道:“我答应让你进府,是为了给你一个容身之处,芷兰,我应当喜欢你,可我没想过趁人之危,现在也没有那种想法。”
“你安心在府中呆着,过一段时间,我会给你提到贵妾的位置。”
顿了顿,他又道:“大理寺事务繁忙,这段时间我不进后宅,府中大小事你若有不懂的便去问清,等她身体好了再将中钥匙给她。”
这是要让出管家权?!
温芷兰眉眼霎时变冷,面对沈时宴,顺从的应了。
沈时宴不愿碰她她理解,她的表哥最是清高对感情看的也重,他想要的是洁白是真诚,她用了那样的方式玷污了他们的感情,他一时不愿意情有可原,总之自己进了侯府,来日方长!
至于管家权,她怎么可能让给谢清!
费尽心机进来侯府,甚至愿意接受做妾,一切不都为了管家顺理成章吗?!
她只需要想办法让谢清出错,让姑母和表哥厌恶谢清,她的地位自然就稳了!
何况,她还有大杀器——谢清的那一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