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是王城,不是你们村。”
我赶忙爬起来把包裹抓进了怀里,把头一低就准备开溜。
“嘿,我让你走了么?”领头的家伙抬脚把我踹到一边。
“这里……不让露宿哈。抱歉抱歉。”我又准备往旁边闪。
“抱歉不行,你没交钱。”领头那家伙又逼了上来。
“我没钱。我刚到这里……我有钱就住店了。”
“既然不够住店,那就把剩下的钱拿出来吧。”他伸手抓住了我的包裹。
这就是明摆着要欺负我了!
旁边有个家伙一脚踢到我的大胯上,把我踢的一趔趄。左边又一个家伙上来撕住了我的左胳膊。
要吃亏!
往上一挺腰,右脚直接踢进面前领头那人裆里。没感觉到他裆部有什么地方比较柔软,也没感觉到咕噜一下。硬生生一脚飞踢不偏不倚正当中。
那家伙随着我的脚,人也跟着飞了起来,我感觉是他下意识地跳了一下。紧接着他撒开了抓包的手,跪在了地上。
右脚刚一落地,我一拧腰往右边猛的一拉,拽我左胳膊的家伙叫我拽了过来。顺着这股劲我左脚已经蹬了出去。稳稳当当一脚侧蹬踹到他小肚子上。这家伙也顺利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到地上滚到一边去了。
其实我不会打架。
右边踹我那人回过神来了,他又飞起一脚朝我胸膛蹬来。忽然我不知如何是好,抱在胸前的包裹硬生生的接住了这一脚,他把我踹了一个趔趄。
此时忽然感觉身体很轻松,我做好了做各种动作的准备。可余光看到旁边还有俩扑了上来的时候脑子里却完全没了办法。
那就跑吧!我绷紧了身子,一拧腰朝着右边那个踹我的人冲了过去。他伸手一把撕住了我的衣服。我用力一扽就挣脱了他的手。没命的往前面的巷子里跑去。
这是个真实的世界啊。
躲了一夜。又累又饿又困的我实在是没心情再想别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我遇上了一群乞丐。
“新来的?”一个老头盯着我。
“你他妈说话!哑巴!”一个年轻的瞪着俩要掉出来的眼珠子对我大声吼叫。
“不是,怎么了?”
“不是什么?不是什么!你不是什么!”刚才那年轻乞丐扯着嗓子吼。
“你有病吧。”
“谁叫你在这乞讨的?”那老头摆了摆手。
“我不是乞丐。”
“哼,挺有骨气。”老头朝我伸过手来。
“干什么?”
“份子钱。”
“什么份子钱?”
“在这乞讨,就得交份子钱。”
“我没乞讨。”
“我会盯着你的,如果你敢乞讨,我就打断你的双腿。听明白了么?”老头眯起眼看着我。
这个老头没骗我,不用他盯着,当我转悠到别的街区,那里还有另一堆乞丐。眼看着在这里是混不下去了。我只能一边咒骂着离开这个伟大的城市。
去洛丹伦?
我的记忆里,往西到希尔斯布莱德,继续往西到吉尔尼斯王国然后北上。或者北上奥特兰克,到达那个后来被称为瘟疫之地的地方,或者调头直接去洛丹伦王国的都城。
我搜索着残缺的记忆,规划着我的路线。但是我更感觉到沮丧,一方面我想为未来准备点什么,可一方面我现在貌似连活下去都变得很艰难。
只能沿路乞讨,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假装自己是个旅行者,一个遭遇了不幸的旅行者。我并不认为这一切的遭遇就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锻炼,我只想起了我原来的生活,虽然本质都差不多。
我现在失去了任何在这原野里游荡的心情,不仅仅是听到了夜晚的狼嚎,更多的是感觉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必须找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我不想在雪天来临的时候还在野外游荡,如果那样或许真的会被冻死。
走的时间越长,越狼狈,越狼狈就越没有人愿意搭理我。
我的衣服又脏又旧,可我没办法,光把脸洗干净是远远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