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了食物之后的人就很容易变节,这是人之常情。而新任船长大胡子就用这种方式折磨我们,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第四天依然只喝不吃的一个家伙终于忍不出了,他虚弱的祈求食物,并说愿意加入他们。
依然没有回应,直到午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当房门被打开后涌进来好几个人,抓着胳膊就将躺在地上的家伙给拽了起来,瘫软的我们被拖到了甲板上。刺眼的阳光照在身上,这种温暖并没有让我们感到舒服。
“看来这几天你们减肥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大胡子的胡子变的干净多了。他用脚踢了踢他旁边的一个人,“刚才是谁说要加入我们的?”
听到这话立即有个家伙抬起脑袋朝他喊了声:“是我。”
大胡子走到他面前拽住他的头发,“那你都会什么?”
“我会航海……我……我会操纵风帆。我会打仗……”他声音已经沙哑。
“我的手下也都会操帆。”他拒绝了。
“求求你……给我点吃的,我可以为你效命。”他哭了。
“啧……我需要的是能打仗的军人,而不是商人。”大胡子说。
“我就是……我是,我是军人,我会打仗。”他说。“我是尔提拉斯的海军。”
大胡子低下了头盯着他,“你是海军?”
“是,我是。”
“那他们呢?”大胡子指了指我们。
“都是……都是……”那家伙已经放弃了抵抗。
“那也就是……那个人撒谎。”大胡子撒开攥在手里的头发,他站起身来抽出了腰间的刀,我的刀。
他盯着我走了过来,“撒谎,骗子,虚伪,狡诈。”他咬牙切齿。“我最恨人骗我。”
“你是他们的头对吧。”我被两人拎了起来,刀架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不是……”我说。
“还在撒谎。”他的脸色已经带着一丝愠怒。
“我没有撒谎,你问他们。”我说。
“我不想问,也没必要。”说着他在我耳朵上狠狠剌了一刀,血一下就顺着脸淌下来了。“这么杀了你就太便宜你了。”他说着把刀在我衣服上蹭了蹭,“把这个人绑起来,我想看看他的血能引来几只鲨鱼。”
听到这话我真是害怕了,我刚要使劲就被两边的两个家伙给挤住了,右边那个家伙非常准确地朝我的肝脏上来了一拳。我双腿一软,俩人顺势将我按倒在地,紧接着我就被几个人用绳子捆了个结实。
跪在地上的船员们低着脑袋不敢看,我理解他们。但是这个情况可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本来想等他们停靠后我要逃离这里的。
这个情况下求饶并不可耻,我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并没有任何用处。
我被推上了跳板,我身体打了个趔趄差点掉下去。野人们看着我都开心的笑了。甚至有人好奇的靠在船舷上想看我怎么从这板子上掉下去,我身上绑着一根绳子,用大胡子的话说,我是鱼饵,他要钓鲨鱼。
我尽力保持身体平衡,一旦真从这上面掉下去被吃或者当场淹死就由不得我了,而被鲨鱼吃还是被什么鱼吃就更不用讨论了。
而他们看我在板子上摇晃身体尽量保持平衡的时候发出的欢呼声我完全感受不到有什么值得我高兴的。
“跳!跳!”有人朝我大喊。
开始看我摇晃可能他们觉得还挺有趣的,但是这种摇晃的平衡木其实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看我就是掉不下去有人就急眼了。
他们是多么希望看到我死!其实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但在此时我只是他们娱乐的玩具,我甚至能看到一会我要是掉进水里痛苦挣扎然后被鲨鱼撕扯的支离破碎我的血随着船在大海上划出一条线的时候他们脸上兴奋的样子。
终于有人喊,“把长矛拿来!”
多损!这鸟人多损!
我看到这群人背后有人举着长矛挤过来的时候,有个家伙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去抢夺。他要独自感受这份虐杀的快乐。
那个家伙的杂乱的眉毛和蛇一样的眼睛我现在依然印象深刻,相由心生这话说的真的很对。此时他的脸上充满的不是兴奋,而是癫狂,他笑着叫着一把抢过长矛,他好开心啊……然后狠狠朝我捅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