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的山顶同后世有着很大的区别,在易承的记忆中,这里本来是有很大的一处平台。
可现在,只有不远处那座被唤作长生殿的建筑附近是平地,其他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山地,还有不少煤窑的痕迹,易承猜测这座建筑所用的砖石很可能都是从山上直接烧制而成。
长生殿距离登山道口并不远,众人只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这座大殿前门。
前门之前有一处石墙院落,跟着盗跖走进去,就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粗臂壮汉在院落里正手持着扫帚正在清扫地砖。
“三师弟,你看谁来了。”盗跖笑着朝那壮汉说道。
粗臂壮汉朝盗跖身后三人看去,眼中先是有些迷惑,随即一下反应过来,面带喜色道:“是四师弟和阿良兄弟?!”
“哈哈,正是。”
粗臂壮汉放下扫帚走上前来,“四师弟和阿良兄弟恐怕有十余年未曾回山了吧!”
张良颔首作揖,“上次一别,已有一十四年,铁冲师兄倒是没有多少变化。”
“十四年了啊哎,就像在昨日一样。”壮汉唏嘘一番,又看了看易承,“不知这位是?”
“这位乃是吾等在山下结交的朋友,自称是道门理综之人,特来拜谒师尊。”
“哦,师尊正在殿中练剑,我这就去通禀。”说罢,壮汉便一路小跑进了大殿中,不消半刻,就见他又跑了出来。“师尊准你们进去。”
易承这便跟着其他三人进了这座不算大的建筑。
这座大殿长约四丈,宽约三丈,说是大殿,其实不如说是一处生活居所,因为殿中有火炉,还有几个床榻,四周的架上还摆着许多竹简,满满的生活气息。
此时在大殿正中央,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就跪坐在那里。
“弟子拜见师尊。”几人走上前,齐齐的给白衣男子施礼。
易承跟着他们一起施礼,不过他的视线却一直留在那个白衣男子身上。
太年轻了,实在是太年轻了。
虽然盗跖、铁冲、张蕤这些人年纪也都不大,三十来岁,可是在易承的心中,能作为他们的师尊,至少也得四五十岁。
甚至在易承的想象中,这位峨眉派始祖应当是位一袭白衣,满头银发,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形象。
可面前这个白衣男子,看上去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没有蓄须,所以显得更加年轻,只是皮肤有些黝黑,五官长相也很普通。
“子房和张蕤来了,还带了一位小友,无需多礼,坐吧。”白衣男子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倒是很好听,有磁性,同后世的播音主持有些相似,而且语气平和,让人静心凝神。
上一次易承听人说话有这种感觉,还是在骊山老母秦伶身上。
“谢师尊。”四人便在大殿上早已摆好的几个蒲团上落座。
“不知子房今日前来是有何事?”白衣男子开门见山地问道,倒是一点也不客套。
“实不相瞒,弟子此次前来,是来向师尊求借一人的。”张良认真地答道。
“哦?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