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大声干啥?把我吓出毛病,你出药钱?”
傅兰秀听她这么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围着我家锅干啥呢?乱动我家肉汤,你想干啥?”
黄槐花一点歉意都没,反而叉着腰生气的模样。
“你昨天骗我村东头树林里有芋头,我去了,啥也没挖着。你家倒是喝上肉汤了,你是不是骗我?”
这发财的路子,不告诉别人本属正常,哪还有追上门问的?
傅兰秀心里烦透了黄槐花,想赶紧把她打发走。
“就算骗你又咋了?野芋头我挖到了,你没挖到,是你没本事。我卖了买肉,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哟,这可不像你,傅兰秀,你这是脑子让门夹了,突然开窍了?以前你就算捡到狗头金,也不会买肉炖汤。咋回事,你快说,你是不是发大财了?”
傅兰秀心里想,我就算发大财,跟你黄槐花有屁关系?
她抱着胳膊反驳,“我看你说话这么不客气,也像是脑子被门夹了。我家大媳妇怀着孩子,是大夫让我给她炖肉。你看不惯,自己回家炖去。”
“啥孩子这么金贵?我怀孩子的时候还下地干活呢,孩子差点生在地头。你生这三四个的时候,不也没吃着肉吗?”
“当初咱婆婆啥样你不记得了?吃口鸡蛋都要被骂一个月。你都没享到的福,凭啥让你儿媳妇享?”
傅兰秀听她这话,想起她们以前那个周家婆婆,对待她们这些儿媳妇,颇为严苛。
不但不让她们花一分钱,也不给她们治病。
生孩子都不让养着身体,大着肚子也要下地。
以前的傅兰秀就是觉得自己遭过的罪,这些儿媳妇一个也别想落下,才那么理直气壮苛待她们。
重活一辈子,她的观念变了。
这些女孩也都是父母生养这么大的,又是她的家人,她苛待她们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再说,她以前做那些糊涂事,也多半是黄槐花在挑唆。
今天她可不想再听她挑拨了,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
“凭啥?凭她是我儿媳妇!嫁到我们家了,天天吃苦,那传出去我们家名声成啥了。”
傅兰秀呛了黄槐花一句,上前盖住了砂锅。
不让她再看肉汤。
黄槐花意犹未尽似的,眼睛还盯着汤锅。她讪笑着,“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你好吗?当初咱俩也算一个战壕的,要不是我照顾你,你早在婆婆的虐待下病死了。”
“肉汤借给我一碗呗,我儿媳妇也要生孩子了。上一个生的是儿子,这一个肯定也是儿子,生儿子需要的力气多,这汤剩下的让我拿走吧。”
傅兰秀没想到黄槐花的脸皮有这么厚,连人家没喝完的肉汤都要借。
她抱着肉汤直接进屋,放到了齐雁的桌上。
“齐雁,你都喝了,一口别剩。”
放完汤,她出来冷眼看着黄槐花。
“你是打秋风的?肉汤还能借的?你儿媳妇不是不配享福吗?你还借肉汤?大上午的,不干活去?走走走,一起出门。”
她说着,连拉带拽,把黄槐花轰了出去。
焦大妮看着都觉得有点奇怪,“以前娘不是挺喜欢二婶的吗?二婶说啥她听啥。怎么现在变了?”
老二周夏丰腿已经勉强能走,他靠在门口看着这罕见的画面。
思索了一会回答道,“可能娘真的不一样了吧,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会给我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