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你来了?我家孙孙出生一个月了,你还没给下奶礼吧?这次是来送礼的?”
傅兰秀没去拒绝黄槐花的要求,而是提出了让她送礼。
她知道黄槐花也抠门,肯定不舍得给她家儿媳妇送礼。
“啊……这事啊,你咋还记得?”
她果然表情不自然起来,干笑着解释。
“这不是因为焦大妮跟我闹得僵,我不好意思上门吗?”
那借钱就好意思上门?
傅兰秀心里说。
黄槐花眼珠转了转,阴阳怪气地说道。
“原来你是因为我没送下奶礼就这么记恨我啊?你还跟以前一样,抠门又心眼小。”
“是啊,我就是抠门又心眼小。尤其是对我家不好的人,我心眼更小。”
傅兰秀还就认了,抠门就不用给他家拿钱了。
以为话说到这份了,她以为黄槐花会识趣走掉。
没想到黄槐花抿了抿嘴,继续说道。
“你可不能心眼小,我家志远是周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你身为他婶子,他赶考的钱必须出。你没有改嫁就是我们周家的人,一个村里出一个秀才是多大的荣光?你不拿银子出来,就是不为咱们村着想。”
傅兰秀还没说什么呢,这黄槐花就一堆难听的话说了出来。
她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些话莫名让人火大。
什么叫必须,什么叫不为整个村子想?
他一个周志远,怎么就等同于整个村子了?
再说她最难的时候,人人都想占便宜,村里人也没管他啊。
“二嫂子,我可真不想说你。你家分家的时候分的地和房子就大,你家二哥还在榨油坊当伙计,一个月一百铜钱的工钱,这么多年早攒下了不少钱吧?”
“之前你家志远考童生的时候,就鼓捣村长给你一起凑了五两银子,一次考试怎么可能花光?还赚了不少吧?”
“现在算盘打我老寡妇身上了?我家有事的时候你帮过一点了吗?老二腿坏的时候,志远来看过吗?你来看过吗?拿过一个铜板没有?给过一个鸡蛋没有?上次去你家要铁锹,你家还在吃煎鸡蛋。我家儿媳妇生孩子,你也没来送过东西啊。现在你儿子考试,你就到我家要钱了?你好大的脸!”
傅兰秀不吐不快,把这些时间的不满都说了出来。
黄槐花有点傻眼,她张张嘴想反驳,一时间都没说出什么来。
“弟妹,你咋这么牙尖嘴利?什么时候学的,以前可不这样……”
“再说你现在不是发财了吗?我要不是去镇上赶集,遇到有人说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凉皮卖那么好。我给你算了一笔账,你一天卖出去一百碗,也赚六百了,这么多钱,你一个寡妇哪里花得完?我们都是亲戚,你不接济我们接济谁?”
傅兰秀冷笑,她说了那么一堆,还不是觉得她赚钱了,这钱就归她们花?
凭什么?
她辛辛苦苦拌凉皮,胳膊都生疼生疼的,几次在大太阳下晒得快中暑。
这些苦都是自己吃的,凭什么钱给黄槐花花?
“二嫂,倒是费心你给我算账。可这凉皮不是我的,是陶家姑娘的。她自己研制的东西,我就是帮个忙,拿不了几个钱。而且我是寡妇,我更要花钱了。这么多孩子不是我养大的?你帮过我一个子吗?”
“我还有儿子,儿子还有儿子,他们不花钱吃土长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