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陌钦充足的时间,温亭湛又从孟博那里借了一笔钱,花大钱将罗奇引到另一个地方绕了一圈。一切就都按照温亭湛所预料的在发展,陌钦接到温亭湛的信之后第一时间就让复冲得到了这个消息。
复冲因为陌钦的介入,被师门狠狠的责罚了一顿,刚刚在他师父的担保下从禁闭之中放了出来,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发泄,好死不死的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在复冲看来,韩家人真是贪得无厌,他若不是为了替韩家人看家宅迁祖坟哪里会遇到夜摇光?没有遇到夜摇光怎么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他所有倒霉的根源都源自于韩家!
当下就找了个由头出了师门直奔庐陵县而来。
三日后,温亭湛接到陌钦的回信,信是复冲出发的时候寄来,陌钦已经言明不出五日复冲必然会到达庐陵县。
“什么事情让你笑的这么贼兮兮的?”温亭湛漆黑的眼眸之中充满着一种诡异的笑,夜摇光远远的看到,便大步上前扬眉看着温亭湛。
温亭湛没有察觉夜摇光的靠近,身子微僵,拿在手中的小纸条不着痕迹的握入掌心,然后扬起阳光般灿然的微笑:“没事,院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儿,方才不经意间想起来。”
夜摇光不疑有他,打趣道:“什么好事情,说来我听听?”
“今日院来了一个非凡之人,学识渊博,胸襟宽阔,气度非凡。”好在今天确然有事情发生,于是温亭湛张口便来,“这位老先生的气度必然是久居高位而来,他粗衣麻布也难掩风度,与先生畅聊给我们出了一个刁钻的题。”
“哦?”夜摇光突然就来了兴致,夕阳下她美艳逼人的桃花眼盛满了血色的光芒,犹如血泊之中盛开的桃花,美且危险,却让人沉溺。
温亭湛的眼睛不知是不是被那一双妖艳无双的眼眸反射出来的太阳光刺了一下,还是其他原因闪了闪,然后微微的错开:“那位老先生说,他有一位颇有权势的对手,适逢其大寿在即,他的主家勒令他去祝寿,他心中不愿,问问院几位先生可有出这一口恶气之法。”
“你又出风头了?”夜摇光想都不想就知道,有一种人他即便是刻意的隐藏也无法阻挡他绽放该有的光芒。
“先生被排挤,骑虎难下,先生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岂能见他颜面尽失?”温亭湛细声解释,他有些害怕夜摇光不喜欢他胡乱出风头。
“然后呢,你怎么为你先生解难?”夜摇光没有注意这些,而是接着问。
温亭湛见此,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我让老先生写了四个字送给对方。”
“四个字?”夜摇光目光紧迫。
“真老乌龟!”
夜摇光瞪圆眼睛:“这不是骂人吗,有你这么直接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可以出一口恶气,那老先生既然博学多才还需要你出主意?人家定然是要出了恶气还要堵住对方的嘴。”
“老先生也是这般问我,他不要一时畅快,后患无穷。”温亭湛笑着,他有两个酒窝,一笑起来彷佛三月的梨花白,香醇而醉人,夜摇光喜欢看这样的微笑,温暖而又迷人,听着他已经开始渐变的声音,“这四个字得这样解释,老先生年过七旬,他的对手自然也差不多,君前老臣,是为老,代代乌纱盖顶是为乌,自古以来龟鹤齐名,都是高寿的象征。魏武帝何等人物,尚且称颂龟为神物,老先生欣逢其高寿,以此神物祝颂,当为不妄。真者,实实在在,当之无愧之意。”
“噗……”夜摇光听完直接笑喷,明明骂人家实实在在当之无愧的一只老乌龟,这样一解释,若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只怕所有人心里都笑死,但是偏偏被祝寿的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由对温亭湛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真是骂人不带一个脏字,还让人家必须欢欢喜喜的受着!”
“那老先生乃是两代帝师。”温亭湛也笑了笑而后敛容道,“过寿的乃是中令大人。”
朝廷的小事情他现在还够不着边,但是当朝帝师与中令明争暗斗从先帝开始,中令是先帝的岳父,帝师是先帝和当今的老师,中令七十大寿,他早就从孟博那里知晓,所以很快就联想到。
中令也就是丞相,太祖虽然在军事上颇有手腕,但是在政治上却不行,官制依旧沿袭宋朝。
“我记得中令彷佛是太后之父。”夜摇光和孟婉婷走的近,孟婉婷有时候会说一些大家族人物关系给她,向这种金字塔顶尖的人物她自然是记得很清楚。
“是,中令乃是太后之父,却不是圣上外祖。”温亭湛道,“摇摇不用担心,如同中令那样的人物,不说不会去查是谁给帝师出的注意,就算查到了,也不会对我下手,这一点容人之心都没有,他不会历经两朝不倒,站在中令的位置上二十年。”
“我担心这个做什么,我还会怕他?”夜摇光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中令有官运加身,这样的人你们不能轻易对付。”温亭湛笑了,这也是为何那么多地师会结交权贵的缘故。
夜摇光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因为她不能否定温亭湛的言论,就好比鬼怪不能靠近警察局一个道理,古代的官员都是官运加身,身上有着吉星相护,整蛊一顿,让其伤筋动骨没有问题,可一旦玩过头,要了对方的命,那么就是打乱天机,要么折损寿元,要么受到天罚。
“你知道的不少。”夜摇光没有好气的瞅了他一眼。
“关于摇摇的一切,我都要知道。”温亭湛洋洋得意的说道。
“对了,这个你戴上。”夜摇光来寻温亭湛其实是想把阳珠交给他,这几天她把阳珠稳定住,将阳珠的气息通过紫灵珠压入内部,就算是她的同行看了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枣木珠子,不会引起灾祸,这才敢将阳珠交给温亭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