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姎冲着魏怀瑾眨眨眼,魏怀瑾神色温和,只叮嘱,“往后出门可要小心些,不要再被人撞了,疼的可是你自个儿,知道吗。”
“嗯,我记着了。”魏姎微笑。
咏阳郡主不乐意了,“这叫什么话,小七还能故意撞人不成,瞧瞧胳膊都红了,一会再涂抹点膏药。”
被妻子轻斥,魏怀瑾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附和的点头,“说的极是。”
魏姎笑着吐了吐舌。
次日一早,咏阳郡主还没出门呢,穆夫人领着杨氏和牧哥儿来了。
牧哥儿走路一瘸一拐,红着眼,时不时的伸手抹了抹眼角,脸上还有五个鲜明的巴掌印,神色比昨日拘谨了不少。
咏阳郡主还没开口,穆夫人立即道,“妹妹别生气,昨儿这混帐东西冲撞了姎姐儿,我已经狠狠的罚了一顿,不知姎姐儿现在如何?”
咏阳郡主看着牧哥儿的小脸,怒火消了一半,可脸色仍是有些不善,“也没什么大碍,大嫂不必担心。”
牧哥儿也被撞伤了,都上门来赔罪了,咏阳郡主也不好揪着人家不放,倒显得有些小气了。
“怎么会没什么大碍呢,昨儿姎姐儿可被撞的不轻,牧哥儿顽皮,又是男孩子,皮糙肉厚,姎姐儿可是娇滴滴的姑娘家,若是磕了碰了,留下什么痕迹,我这个做舅母的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
穆夫人一脸愧疚,让人将几瓶上等的膏药摆上,又说了一些道歉的话,一旁的杨氏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将她的儿子一贬再贬,几乎快要一不值了,杨氏这个做母亲的还不能说什么,只能笑着指责牧哥儿的不是。
牧哥儿被教训了一顿,人也老实多了,“姑祖母,昨天是牧哥儿的不是,求姑祖母原谅。”
咏阳郡主淡淡的瞥了眼牧哥儿,已经七八岁的年纪了,嘴上说着道歉,可脸上却是不甘心又满不在乎的样子,顿时就给咏阳郡主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姑母,牧哥儿还小,昨儿一定是被吓着了,才会口出无言吓到了姎表妹,还望姑母海涵。”
杨氏生怕咏阳郡主会说什么,极快的开口替牧哥儿辩解,咏阳郡主眸光一闪,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牧哥儿已经七岁了,潇哥儿这个年纪早就跟着师傅后面练武,早出晚归,吃尽了苦头,侄儿媳妇若是舍不得牧哥儿吃苦,最基本的规矩还是要教的。”
这话就有些教训的意味了,杨氏听着脸色讪讪,“姑母教训的是,侄媳记着了,回去一定会好好教牧哥儿。”
咏阳郡主也犯不上和一个孩子为难,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话就此揭过。
恰巧这时魏白潇回来一趟,身姿高大,容貌出色,一袭月牙白色布衫华贵俊雅,哪里像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倒像是一个刚从科举场上下来的芊芊学子,意气风发。
穆夫人看了一眼,眼中笑意更深,“这就是潇哥儿吧。”
杨氏抬头看了眼,很快明白了穆夫人和穆盈为何这般执着魏白潇了,果然生的极好看。
“舅母。”魏白潇颔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穆夫人笑着抬手,“一家人不必多礼。”
咏阳郡主见着魏白潇,脸色缓和不少,“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的确是有些事要找父亲商议。”
“那去吧,别耽误了。”
魏白潇拱手告辞,风度翩翩,语气温和,极容易给人好感,穆夫人转过头看向了咏阳郡主,“潇哥儿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年纪不小了,源哥儿这么大的时候,嫡子都三岁了。”
源哥儿就是杨氏的丈夫,穆源。
“这事急不得。”咏阳郡主很快就把话题岔了过去,聊起别的,穆夫人见状心里冷了三分,却不肯死心,只是嘴上不提。
……
“大哥?”
魏姎正在陪着魏怀瑾下棋,冷不丁看见了魏白潇,愣了片刻,随即扬起笑意,魏白潇坐在一旁,看了眼棋局,“小七又输了。”
“大哥怎么这般不留情面的戳穿我,胜负乃兵家常事,输了一局也不足为奇。”魏姎撅着小嘴辩解,魏白潇失笑,又看了一局,魏姎仍是输了。
魏姎将棋子扔回了棋盒子里,故意板着脸,“父亲也不让着女儿。”
“瞧瞧,刚才是谁大言不惭的说不许相让的。”魏怀瑾笑,目光一转落在了魏白潇身上。
“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魏白潇目光环视一圈,压低了声音,“瑾王被抓了。”
“什么时候的事?”魏怀瑾的反应还算淡然,许是早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么一日。
“三日前,消息也是刚才递过来的,瑾王被抓,封地无首已经乱了。”
魏姎眉头紧皱,“抓瑾王的人是谁?”
“是徐煜!”
虽然已经猜到了什么,可从魏白潇嘴里说出来,魏姎还是有些惊讶,魏白潇挑眉,“小七认识徐煜?”
“何止认识。”魏姎哼了哼,“此人心机颇深,有些本事,大哥若是遇到此人一定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魏白潇点点头。
“之前三足鼎立的局势已经被打破了,瑾王的势力慢慢的被消磨殆尽,大哥以为皇上会不会对付榕城?”
魏白潇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只要南梁帝时机成熟,就一定会对付榕城。
“大哥,京都城离封地远远不及榕城离封地近......”